看完這些字,徐風知默不作聲。
照這麼說,漠戈城中不該恨歲戟嗎,為何是怕她至此……疑點重重。
他們隨歲戟七拐八繞地走進一僻靜之所,多餘景致也近乎沒有,唯有池塘里養了一尾金魚。
碎月困在池塘波影,竟算是此處唯一雅致。
徐風知上下一打量,想了想還是覺得這公主並非是苦忱所說的生性暴虐之人,乾脆問了句,「這是您的住處嗎?」
夜色如墨,池塘內落了片葉,漣漪不靜。歲戟稍稍側頭,語氣依然淡淡,「本宮以為你要問這是將你們帶去何處了。」
說完,她自顧道,「這裡確是本宮的宮殿。」
此處很好,安靜雅致。但它不該是一位公主的宮殿。
它實在太過寂寥,說的難聽點就是落魄……而歲戟的身份與這裡絕不相配,尤其她還是漠戈城唯一的公主。
徐風知會那樣問出口,也僅僅是因為踏進此處之際,瞥了一眼就看到了宴會上她身旁的那位宮侍,由此隨便這麼一推測。
所以坦白說,徐風知真的沒有想過這裡居然會是一位公主的宮殿……歲戟被眾人懼怕,是斷然不可能受到欺負才被趕到此處。
莫非是此處有什麼特別??
於是壓著不解,徐風知又一次觀察這殿內。可是她瞧了一遍又一遍,也實在看不出到底有哪裡不同旁處。
她側目打量著,而走在前頭的歲戟沒頭沒尾地說上一句,「是本宮自己願意來此。這裡很好,本宮喜歡這裡。」
這句話簡直就像是看穿了徐風知正在打量她的宮殿,徐風知的心都輕微一晃,半天說不出話。
她觀她腳步徐徐,行走速度與常人無異,有什麼障礙物也都一一避開。
這位公主有哪裡像雙目失明的樣子。
如果說冒犯了她,橫豎都是個死的話,那老婆肯定會救的。徐風知這般想著點了點頭,再開口便又多了幾分無所顧忌,「歲戟公主,我聽他們說您雙目失明。雖然我不知發生何事,但您看起來一點也沒受影響。」
這回,歲戟似乎頓了頓。徐風知在心中猜測是否是剛才哪句話戳到她痛處,而她喉嚨里無聲噎回了什麼,眼睫垂下陰影,「本宮能看到。」
徐風知皺眉疑惑,幾乎是下意識就追問道,「那他們為何說您雙目失明?」
歲戟提起衣裙,跨進寢殿之內,向她投來一眼,「你的問題真的很多。」
儘管已得知歲戟能看到,而再去看那雙眼睛,徐風知也還是覺得它裡面空無一物,倒映不進任何東西。
確是虛假之物。
她看向孟憑瑾,孟憑瑾向她搖搖頭。
連老婆也看不出來問題,這事兒多少有點棘手了……徐風知有些心煩。
歲戟能看見東西,可人人都覺得她雙目失明。而一雙假的眼睛,卻是真能看見東西。
這公主身上的矛盾點越來越多,徐風知心裡其實有些堵悶,仿若處處受限的滋味不太好受。
他二人跟隨著歲戟進了她的寢殿。
歲戟毫無避諱地褪去外衣,徐風知愣了愣。歲戟或許只是受夠了外衣的束縛,換了身寬鬆外衫,自己點一盞燭火,那雙眉目似乎更加親近溫柔,坐在椅上盤理著手中珠串,漫不經心道:
「你出去,你留下。」
誰出去?誰留下?
徐風知嚇得一驚,慌亂回身攥孟憑瑾的手。
她憤然心道:大晚上的,讓我老婆留在這裡,不是幹什麼這是??
歲戟幽幽抬睫,「你留下。」
徐風知猛地愣在原地,只因那雙眼睛僅望著她一人。
這回輪到她的手腕被攥住了。
她望著那人冷然遮在她身前,明媚也好裝出來的寡言也罷全都碎了個徹底,斂眸已動殺意。
她連忙探手勾了勾孟憑瑾的手指。
[相信我,沒問題,小事都是小事。]
孟憑瑾沒動。
[老婆,你相信我,如果有事的話我會喊你的。死不了。老婆人美心善,為了天下蒼生,我們也得查出這陣法背後究竟是什麼才行吧。]
[老婆老婆,你最乖最可靠……]
美人緊緊攥住她手指,用盡全身力氣將她攥緊在手裡,隱隱顫抖不肯鬆開,陡然一松放開她手指便一刻停留也不敢有,轉身便走,生怕自己會後悔這決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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