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風知頻頻移目, 生硬扯開話題, 「金玉令呢?」
小姑娘從懷裡掏出一塊金玉令牌,遞給她不放心叮囑道:「我從宮裡偷偷拿出來的,你快點看,看完我還得再還回去。」
然徐風知看了眼令牌背面轉頭就遞給身邊美人, 嘆氣哄道:「自己看。」
孟憑瑾這幾日,時常會在被欺負哭的時候揉揉眼睛念叨這件事。
他想知道金玉令是什麼, 一顫一顫掉著眼淚, 委屈嚷著:不是說嫁到赤真以後就會告訴他嗎, 怎麼能哄騙他。
如今, 他指尖終於如願觸碰到自己名姓。
護他無恙是刻在她的金玉令上、唯一的命令。
徐子音瞥了眼那塊金玉令牌, 看著自己阿姐沒好氣開口:「這天下有誰敢欺負他啊, 只有你會欺負他。」
徐風知眯著眼輕輕捏捏她臉蛋, 「是是是, 你阿姐我是壞人行了吧。」
「本來的事。」徐子音拍開她的手, 吃痛地揉著自己的臉頰,非要將阿姐的好心情給毀掉,抬頭冷笑道,「知道天下如今怎麼編排你二人嗎?天造地設的壞人一對啊。」
她卻沒料想,徐風知滿意地點點頭,勾唇眸中倒映著捧著金玉令眨眼睛的小狐狸,她揚眉。
「天造地設我承認。其他那都是他們胡說,我倆明明是大俠!大俠好不好啊!」
徐子音乾巴巴扯著嘴角,沒有一點願意認同她的意思,她於是爭辯起來,一聲聲強調著自己與孟憑瑾是救蒼生於水火、還不留名姓的大俠。
「絕世高手那種唉!」她還在急切爭辯,徐子音懶得跟她掰扯,拿回金玉令之後她本是轉身就要走,可心莫名其妙被拽住。
她磨磨蹭蹭轉身,對上徐風知的眼睛,抿唇低頭輕聲問:「……什麼時候回來啊。」
徐風知一愣。
她沒有告訴徐子音,自己中了巫術大概這兩日就死掉了,她一直不知道該怎麼和自己這個妹妹說。
什麼時候回來……徐風知笑意燦然,伸手拍在她肩膀上,「你阿姐我呢,要去成為天下第一的高手!沒個三年五載肯定是不會回來的!」
「噢…。」徐子音訕訕道,「那確實,沒個三年五載你也打不贏小孟哥哥。」
徐風知笑望著她,她站在那裡始終不走,手心攥著自己的衣角,那一塊被她擰的有些皺了。
徐子音悶悶地,語氣算不上好,「那我想你了怎麼辦?去哪找你?」
徐風知的眼底已經有些泛酸,她盡力忍著,輕描淡寫地扮出灑脫來,「等你夠強的時候就去囚雪陵吧。我將佩劍留在那裡,你要是能把刺月拔出來…」
徐子音移目,像是沒什麼勁頭,平淡道:「拔出來怎麼?」
頭頂落下一隻溫柔的手,她知道阿姐正在揉著她的頭髮,她聽到阿姐朗然道:
「那當然算你最厲害!」
…
目送徐子音騎馬回城,寒枝雪自身後頭黏了過來,徐風知的尾指被勾住。
她側頭見孟憑瑾眸中隱約閃動光亮,認真執拗像在驗證什麼,澄澈眼睛緊緊凝望著她,問她:「你知道我們高中北教學樓旁有一條窄道嗎?」
「知道啊。」她撓撓頭,不明白孟憑瑾為什麼要問這個,但還是抿唇坦然道,「那條窄道的外頭有一棵矮樹,很適合休息,我有時候會去那裡……」
她說著說著沒了聲,眼睫顫動間,倒映著孟憑瑾似乎溫柔的眼眸。
她怔怔問,「怎麼了?」
而孟憑瑾只是搖頭看著她笑,眼眸緩緩閃動著微光,分外溫柔。
孟憑瑾其實從不信天命。
可如若冥冥之中真有命緣一說,那他二人的命緣或許確實是打一開始就纏上了死結。
…
秋葉片片,徐風知就躺在那棵矮樹上休息,枝葉茂密能將她擋得很嚴實,每每從繁忙課業中抽身躲在這裡偷閒鬆口氣都很難被發現。
她將校服蓋在腦袋上,昏昏沉沉中睡了一會兒,耳朵忽地聽到這窄道上居然有動靜。
「…我女朋友要和我分手…原因居然是她來找我的時候偶然看見你,然後喜歡上了你?那我算什麼?嗯?真夠可笑的啊。」
這意外的質問現場讓徐風知睡意全無,頂著校服外套一時間走也不是躺在這兒也不是,只好暫且不發出聲響。
可聽啊聽,全程都只有一個人在說話,一股腦地向對方表達自己的憤怒與不滿,而另一人卻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徐風知僵硬地躺著。
直到一片秋葉落在她的校服上,她隔著校服映光看到了那片秋葉的輪廓,正無聊眨著眼,而被質問的那位終於開了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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