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哥,你是不是沒開鏡頭蓋?」侯志默然。
「這相機就沒有鏡頭蓋!」
比侯志小了好幾歲的男大學生遭到污衊,睜大眼睛,將鏡頭那面翻過來,亮晶晶的玻片反射著燈光,明證他此身清白。
沐朗還是不堪受辱,猛按方位鍵,「我就不信一張都沒成。」
真就一張都沒成。
標註著今晚時間的一系列照片都是黑的,再往前面翻,終於有幾張彩色的,卻是404的書桌和二樓走廊,拍攝於幾十分鐘或幾小時前。
侯志奇道:「你拍這些做什麼?」
「是它抽風。」沐朗愛惜地拍拍相機,「一抽風會自動開機照相,有時候還會連拍。沒辦法,上任塔羅社長送給我的二手,不要白不要囉。」
依然毫無頭緒,黑色的照片就像有些東西故意阻止他們拍到契約書一樣。在安靜的氣氛中,林棋冰突然說道:「調整一下照片參數試試呢?」
沐朗眼睛一亮,噼里啪啦一番操作,將某張黑色照片的曝光和銳化度放到最大。
在人為干預下,黑色的照片漸漸轉為灰色,侯志指著照片中央一處浮雕般的模糊輪廓叫道:「哎哎哎,這是什麼東西?」
沐朗叉掉相機彈出的「效果損失警告」,繼續改變參數,拉到最大後,照片已經由黑轉灰再變白。
滿屏過曝的白光中,那處模糊圖案已經被渲染了失真的顏色,依稀可以辨認。
在畫面的正中央,是一隻眼睛。
那眼睛瞳孔聚焦,視線從照片裡往外看,就像拍照時有一張看不見的臉緊貼在鏡頭上似的。
「!」侯志驚得跳起來,慌忙環顧,可四周空蕩無人。
林棋冰拿過相機,端詳兩秒,將顯示屏放到沐朗頭側:「這是沐朗的眼睛。」
的確,那隻眼睛睫毛分明,虹膜隱約透出琥珀色,從形狀到神態都和沐朗一模一樣。
好消息是沒有鬼,壞消息是拍攝契約書的照片,不知為何,就好像鏡頭裝反了,透過取景窗顯影了拍攝者的眼睛。
總之,契約書具有某種邪異的效果,根本無法被器械捕捉。
「得找個燈筒之類的東西,把血污下的字徹底照亮。」林棋冰思忖,「一般保安都會配備強光手電吧,我記得樓外的保安亭里就有一個。」
「冰淇淋,你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呢?」
「壞掉了。」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機,機殼有些變形,屏幕上一道貫穿的裂痕,前幾個月送外賣的時候摔了,連帶手電筒功能也故障,一直沒錢換修。
幾人對視片刻,決定去保安亭看一看。
夜間的公寓大樓很寂靜,只有頭頂燈管的鎮流器發出的細鳴。林棋冰、沐朗和侯志的腳步聲輕輕迴響,乘坐電梯,來到了一樓。
「噓。」林棋冰回頭,三人躲在牆壁轉角後,不遠處傳來鋼叉劃地的聲音。
鬼怪保安恢復了正常的體型,皮膚仍是死白,正在一樓巡邏。
「……老子的手錶。」侯志無聲地望向鬼怪保安,屬於他的鋼表還掛在叉子上,他不舍地搓了搓手腕,被林棋冰和沐朗一起捂住嘴。
雖說是非大清洗時間,幾人的名字也都在登記本上,按規則看不會被保安追殺,但出於對鬼怪的畏懼,他們還是選擇了隱匿行蹤。
「走。」林棋冰狀態欄里的暴露度並無變化,看準保安轉身的時機,三人屏住呼吸,悄悄從大理石柱後溜了過去。
公寓大門在身後關閉,林棋冰貓著腰,蹲身走過草叢才站起來,兩個男生也鬆了口氣,在夜幕和雜草的掩護下放鬆關節。
那座白磚搭成的保安亭近在眼前。
想起請邪祟的指南上說過,刷牆的白色塗料里要摻動物骨灰,開門時,侯志頗為嫌棄地站遠了些。
保安亭內狹小而黑暗,林棋冰沒敢開燈,只點亮了手機屏幕,借著微弱的光線,幾人四下翻找,沒一會,沐朗那邊發出動靜:「找到了!」
男大學生從桌下鑽出來,提著一隻笨重的方形手電,燈頭碩大,裡面有好幾顆大功率燈珠,一看就能照亮整個世界。
「別對著眼睛開啊。」侯志提醒。
將手電對準桌底,沐朗按下開關,「咔嗒」一聲。
什麼都沒發生,保安室里依然黑暗。
沐朗撬開手電筒的蓋子,抬頭看向同伴,「電池被人拿走了。」
電池槽里空空如也,槽蓋附近蒙了一層灰塵,指痕凌亂,一看就是最近被人打開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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