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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不明白,琴那句&#039按下R鍵&#039是寫給誰的呢?」

林棋冰無聲地笑了笑,回答道:「寫給她自己。」

「為什麼?難道她怕自己在某次穿越中,忘記這一點嗎?」

林棋冰將手掌貼上培養艙的玻璃,頭腦里閃回的是琴最後的笑容,潔白的,鮮紅的。

「因為她擔心,在某次時光回溯的實驗中,萬一那時實驗室還沒有建立,而死掉的恰好是自己,活下來的是那條時間線上的另一個琴。這是她留給對方的提醒。」

遲一婉不可置信地喃喃道:「她真的相信……哪怕是另一條時間線上的自己,也會繼承這個實驗室,在時間的空隙里,繼續完成這項實驗……」

林棋冰挑了挑眉:「其實我們都沒法確定,那天出現在核電站的血人琴,就是最開始進行實驗的那個……」

「或許這其中已經換了幾個人,但她們都沒有放棄這項實驗。」

林棋冰感覺額頭上有液體流下,模糊了視線,隨即聽到遲一婉對侯志說:「猴子!你的面具里都是血!」

「你也是啊……天呢……小沐和林姐也是……」侯志的聲音在顫抖。

疼痛感後知後覺地傳來,林棋冰感到窒息,就好像皮膚和肌肉被分割成一塊一塊的,一下子經受了半個世紀的創傷。

陳界平最後出現在實驗室里,隔著面具抹了把血:「是會這樣的,咱們最後穿越的時空跨度太大了,這應該就是琴的研究的副作用。」

他們只是進行了一次長跨度穿越,就已經傷痕累累,而琴在最後的時光旅行前,已經因為之前的實驗,變得虛弱無比,怪不得她最後會變成培養艙里的那個樣子。

看見眾人忍耐著疼痛,陳界平淡淡道:「沒關係,等脫出劇本後,傷口就會消失了。劇本設定導致的受傷不會帶到外面的。」

「原來是這樣。」林棋冰表示疑惑,「那我們在劇本里豈不是想做什麼都可以?」

陳界平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只有劇本設定的範圍內我們必須承受的傷害,才不會帶出去。而像其他類型,比如被鬼怪追捕造成的傷害,或者主播間互相攻擊帶來的傷害,都不會自動治癒的。」

林棋冰看了一眼侯志,雖然距離公寓劇本已經有一段時間,但侯志還是比常人更消瘦,隔著防護服都能看出來,他的手腳細得如同厭食症一般。

果然如此。

「朗哥,你在幹什麼?」她聽見侯志說。

沐朗站在實驗台邊,又打開了那台失靈的電腦,他將林棋冰拿來的「 R鍵」小機器放在旁邊,鼓搗了幾秒,從裡面轉出了一道數據接口。

「我當時就覺得,這個小東西沒那麼簡單。」沐朗將它插在電腦上,輸入了一串字符,試驗幾次後,原本抽成豎條的屏幕,竟然緩緩恢復了正常。

「我真的很想知道電腦里有什麼。」他說。

林棋冰走過去,看見沐朗調出一個界面,是琴的工作日誌,所有段落都完全地排列在了原本的地方。

兩人快速瀏覽著,光標被停在其中一天,那是未曾見到的第一篇日誌。

「x年x月x日,晴。」林棋冰輕聲讀道,「三天前,我辭謝了課題組的邀約,回到了——也是第一次來到了這裡,靜湖核電站。」

「距離事故發生已經過了大半年,我忽然有了一個想法,但它過於異想天開了。不管怎麼樣,我決定在這搭一個帳篷,先安頓下來。」

「這裡離核電站有1641米,離韋連出事的地方2654米,離他的宿舍4017米。不會有比這更遠的距離。」

「在核電站周邊採集樣本的第一天,我在外牆附近,找到了一隻兔子,它很親近人,看起來是被人養過的。」

林棋冰下意識看向沐朗腰後的兔崽網兜,她繼續往下翻,翻到了一年後的日誌。

「x年x月x日,雨。兔子死了,像我收集的其他53個實驗體那樣,死於無法救治的核輻射病,我埋葬它的時候,在森林裡套到了一個未成年的野孩子,起先我以為是個野人,後來發現是一隻沒毛的小熊。我決定放養它。」

他們又往後面跳躍,大約十年後,琴忽然寫了一篇這樣的日誌。

「今天是初代儀器開始運行的第一天,我訓練了055號,並用它做實驗,不知道為什麼,傳送回來的055號比之前變了一點,它身上沒有前幾天我們吃餡餅時粘在身上的糖漬。」

過了一天,琴又補了一段備註。

「我確定了,它不是055號,起碼不是昨天那一隻,但新的055號懂得我訓了它幾個月的指令——站到湖邊,按下R鍵。或許這其中有什麼問題,我需要繼續研究。」

「如果真的存在一個過去時空的生物體,是不是終有一天,我可以回到過去,見到活生生的韋連,甚至阻止這場災難?」

沐朗將滾輪滑到更下面,指著其中一段話,繼續讀道:「 x年x月x日,天氣不記得了,我從十年前回來,全身疼痛難忍,但我帶回了一號兔子。」

「我決定將新的一號兔子用於核輻射試驗,疏導它身上現存的輻射病,以延長它的壽命,並反向研究治療輻射病的方法。」

下一篇日誌大概又隔了幾個月,琴的口氣難得惆悵又暴躁,她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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