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黑晶板上就出現了給他們的回覆,一個個黑色的字塊被浮凸出來,明明是筆畫清晰的方塊字,他們看了兩秒,卻覺得腦後一陣眩暈,仿佛耳邊響起了破碎的言語。
「嘶——」侯志抱著腦袋,「這字看久了腦袋疼。」
沐朗專注地蹲在那裡,快速識別出變換快速的信息,他拍了拍侯志,轉讀道:
「到東邊第二條街的盡頭等,我們很快就來……」
我們?
侯志的面色一喜,振奮道:「看來林姐不是一個人,她至少和一個同伴在一起呢。這下好了,沒準大家都能撿回來。」
沐朗看了眼天色,沒有回答,林棋冰的傳訊說明她至少還活著,可她身邊還有同伴。這會不會代表他們此刻正面對著互助者,甚至是伯勞鳥?
懺悔之城的時間已經來到傍晚,湛藍的天色被逐漸染橙,讓這座血跡沾染的城市被金絨絨的光暈包圍,第一絲餘暉從西面投下,照耀在各處零落如白色積木的遺骸之盒上。
林棋冰站在原地,周圍的黑晶森林隨著光線變化,驟然冷暗下來,她的面色略有沉凝,因為對面的伯勞鳥,猝不及防地對闡鳶出手了。
伯勞鳥的角斗冷卻時間已經過去,但畢竟互助者們還聚集在周圍,可能由於忌憚林棋冰對他們下手,她沒有貿然對闡鳶發起角斗,而是再一次擴大了腳下的銀藍色電場。
那把電光競技反曲弓再次出現在了伯勞鳥手裡,她指間扣緊了一支光箭,林棋冰終於看清了光箭的樣式。
那支箭的箭頭竟不是常規的三角形,而是一顆鳥兒顱骨的形狀,約有堅果大小,空洞的眼窩裡積蓄著一顱腔的電光,鳥喙尖銳朝前,「噼啪」地爆出電火花。
如果被那支箭射中,只怕會像巨型白鴿道具那樣,被炸成無數個碎片。
幾分鐘內,闡鳶被打得狼狽不堪,仍然嘻嘻哈哈的,他以一種過分靈活的身手,在黑晶森林中跳躍不止,連滾帶爬地躲避開伯勞鳥的絕大多數攻擊。
而現在,伯勞鳥手中的利箭對準了他的身影。
「到此為止了。」她微笑道。
更加濃烈耀眼的銀藍色光芒,從伯勞鳥腳下如海浪般延伸而出,所過之境,黑晶樹木竟然被電流「喀嚓」劈折,如同一根根牙籤般被攔腰折斷,只剩下黑黢黢的木樁和殘片。
寄生了大半個街區的黑晶森林,竟然在瞬息間少了一半,取而代之的,是銀藍色牛奶般鋪開的電湖。
闡鳶的逃亡路線被清空了,無論他下一步往哪個方向跑,都不再有樹幹的遮擋,更別提幫助他借力移動的樹藤了。
林棋冰的手指在身側垂落,暗中搓動著,伯勞鳥的算計正中要害,倘若地面被強電流切斷,那麼新的黑晶樹木是長不出來的。
怪不得對方被叫做有屠夫鳥之稱的伯勞鳥,雖然體型纖小,但秉性的確兇殘精明,如那種會把獵物穿刺在樹枝上施以酷刑的小雀一樣。
電流所過之處,就是伯勞鳥的屠場。
林棋冰眨了眨眼,深紅色的瞳孔略微放大,顯得有些疑惑。
好像有點棘手……今天沒辦法吃掉她了呢。
只能換個日子了……
她並不知道自己的臉在旁人眼中有多驚悚,那雙被黑色筋絡布滿的眼窩,就好像一個化了煙燻妝的披皮骷髏,兩顆通體黑色的眼球更讓她不似活人。
走吧……先離開這裡,帶著有病的長髮好食物一起……改天再來吃他們……
某種非人的本能,讓喪失大半理智的林棋冰做出了判斷:現在的處境有些危險,她好像沒把握打過那隻金毛鳥了。
伯勞鳥手中的利箭已經蓄勢待發,望著滾跳不止的闡鳶,她在墨鏡下翹起嘴唇,即將享受下一刻的殺戮快感。
「嗖——」利箭從伯勞鳥手中離弦而出。
附近的互助者們原本在觀賞這齣血腥好戲,在伯勞鳥的庇護下,他們通常可以在電場區域中行走自如,可是就在互助者們被驚住的間隙,一根根黑色晶體細蔓從地底探出,抓住了他們的腳踝。
「這是什麼鬼東西?」皮百里剛浮起這個疑問,就感到腿上一緊,好像被一隻大手往下拽去,帶著無法抗拒的可怕力道。
與此同時,附近不在角斗狀態的互助者都發出了驚呼聲,他們的身形齊刷刷矮了一頭,自小腿下陷入地面,仿佛被黑色的沼澤吞噬。
「啊——」
「這是怎麼回事?」
「從哪冒出來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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