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繩索拉實後,林棋冰在腰部繞了個活扣,隨即鬆開電梯門,單腳一踏,身體便旋入半空中,以一個不算慢的速度向上攀爬而去。
經過後廚樓層時,隔著電梯門縫,她聽見裡面安靜死寂,一點都不像來時的喧鬧怒罵,就好像主廚和其他人都被消音了似的。
林棋冰敏銳地發現,門縫的一線光暈有幾處斷點,像被什麼分隔開了。
竟然是上上下下的幾把刀,刀尖插入電梯門縫,只待乘坐電梯的林棋冰開門,就將她捅成篩子。
「嘖」了一聲,林棋冰沒有拖延,悄無聲息地繼續向上爬去。
她一路經過了所有樓層的電梯門,卻哪個都沒選,直接爬到電梯井頂部,像猴子般側懸在那裡,看準了一塊鬆動的頂板,用黑色殘刃一撬,便脫落了。
頭頂,是已然變成墨藍色的夜空。
林棋冰鑽了出去,她將頂板裝好,站起身,發現自己站在輪船的外甲板頂部,靠在白欄杆上,周圍海域已經沉寂成一片群青。
而蒼穹之上,墨藍色的夜空深邃浩瀚,隱隱有模糊的雲塊流動,而雲塊之外,稀疏的繁星遍布南北,它們微渺地閃爍著,似乎星星每眨一下眼,就移動了一段距離。
林棋冰利落地跳下甲板凸起,來到遊輪的廊橋上,打開一道艙門,她進入了熟悉的走廊,混進一堆堆遊客中間。
他們雖然不是人類,但是只要她閉嘴不說話,乘客無疑比巨人觀狀的活屍船員要討喜得多。
她一路上行,經過樓梯轉角時,那名身穿棕色長裙、三隻腳的女乘客還在那裡,她與幾小時前林棋冰看見她時一模一樣,位置沒有變動哪怕半厘米。
林棋冰頂著那道惡狠狠的視線,轉過樓梯,來到了自己艙房的門前。
而這裡已經有人在等著她了。
遲一婉、侯志和沐朗站在這,狀似在閒聊,而闡鳶面對牆紙不知在研究什麼。
「冰塊!」遲一婉見她出現,臉上出現了放心的神情。
沐朗的眉宇間還有幾分憂慮,緩緩道:「你去哪裡了?是遇到危險了嗎?」
周圍氣氛逐漸冷凝,沐朗話音一轉,不停歇地繼續說道:
「我和先生還在等你幫傭,怎麼人不見了?」
眾人瞭然,分別繼續著自己的扮演。侯志作為出遊的學生,本不應熟識女僕林棋冰,他向她微微點頭,用一種客氣的口吻說:
「又見面了,冰塊小姐,上次遇到您還是在海島上。」
幾人寒暄一番後,侯志在沐朗的邀請下,偕同林棋冰和遲一婉一同上樓,去往了頭等艙的家庭套房。
林棋冰一推開門,讓主家先進去時,就看到套房裡人頭浮動,竟是九名主播都聚集在這了。
她最後一個進去,關上門,第一件事就是取一支暗紅色線香點燃,本已煙霧裊裊的房間內,那股野蠻的香味頓時更濃郁了許多。
「請坐吧,別站著,冰塊和大碗。」柳葉體貼地說道。
經過僱主允許,女僕林棋冰和保鏢遲一婉才找到椅子坐下,她們的空位置旁已經放好了溫溫的茶水。
沐朗擦了把額頭,他讓手上的絲綢手套折磨得不輕,慶幸道:
「幸虧冰塊沒事,我們敲你的門敲了好久,大家很擔心呢。」
「怪不得你們去了這麼久。」苦瓜抱著手臂,依然苦著臉。
林棋冰看了一圈周圍,主播們的臉上都或多或少帶有驚異的神色,似乎在互相看不見時候,經歷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她淡淡道:「大家聚集到這裡,想必是有話要講。」
率先開口的是遲一婉,她第一個說道:「我一個人在房間裡的時候,也就下午吧,做了個奇怪的夢。」
林棋冰頓時嚴肅起來,問她:「你也夢到散落在絲綢或者雲端的鑽石了?」
遲一婉點點頭,又搖搖頭:「是鑽石,但不是在天上,而是在一間咖啡館裡。」
「我夢到咖啡館裡坐著一個男人,穿款式不太高級的西裝,戴著帽子,看不清臉,他的衣服被血浸透了。」
「對,鑽石,夢裡還有很多鑽石。都是收藏級別的珍寶。它們散落在地上、桌上,有的還泡在男人面前的咖啡杯里。」
小棉好奇道:「然後呢?」
遲一婉的臉色不算好看,平穩地說:「然後,他把帶鑽石的咖啡喝進去了,要知道最大的那幾顆有拇指指甲那麼大,他咽下去,然後開始吐血,或者說噴血,像個消防噴頭似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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