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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球只剩半邊是白的,另外半邊則是密密麻麻的黑,反著光,都嵌入了被啃咬出無數坑洞、如同黑蜂巢般的糖球中。竟都是螞蟻的屍體。

林棋冰手一抖,無數黑色碎屑混合著糖屑掉了下來,她將糖球扔到一邊。旁邊的主播們已經頭皮發麻。

「這糖應該有毒。螞蟻全都是被毒死的。」她說道。

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眾人心頭全都蒙上一層陰影,仔細看去,死螞蟻不僅茶几上有,地磚縫隙里也散碎著很多,梔子倒是不害怕,說道:「藥性這麼強,這是一毒毒死一窩了啊。」

藥性強不強不知道,但終歸是下了藥的,這些螞蟻沒全都死在糖球里,說明不是吃了就死,可能有的死在返回蟻巢途中,有的死在第二趟第三趟來搬糖的路上。

沒有人會往喜糖里下藥來毒螞蟻,這糖毒的必定是人。

林棋冰等人離開客廳,出了石膏框架,是用海棠玻璃隔斷的廚房和衛生間,大約這隻住著新婚夫妻,所以沒設一樓臥室,衛生間裡也只有簡單的手盆和便池,一看就是給客人用的。

走進廚房裡,李再抹了把灶台,「各處都是新裝的,吸油煙機里沒有油,灶台支架也不沾灰,這廚房應該沒開過幾次灶火,甚至一次飯都沒做過。」

「做過一次。」刀青學林棋冰,直接去翻垃圾桶,說道:「這裡有碎雞蛋殼,應該煮過一回雞蛋。雞蛋皮還是紅色的。」

年紀稍長一些的錢互助者看了眼,說道:「是紅蛋。有些地方的風俗是新人結婚,家裡要用紅水煮雞蛋,分給親朋和賓客表示喜慶。用蘇木或者紅曲米的都有,現在都沒人做了。」

「嗨。」張寶嘆了口氣,有些可惜,「這還是第一次聽說。」

一行人上了樓,樓梯扶手都是用紅紙包好的,由於年頭久遠,紅紙已經褪了顏色,上面竟浮現出幾個手印來。

「應該是有人抓著這扶手上樓留下的,手指沾的油或水之類的液體印上了,後來紅紙褪色,就變成了這樣。」李再說道。

林棋冰走上前,用自己的手比了比那些手印,發現虎口朝下,是人下樓時留下的,而且手掌和她差不多大小,如果不是手掌極小的男人,那很大概率是個女人,孩子也有可能。

「能看出這上面的液體是什麼嗎?」方樂問道。

刀青湊近聞了聞,搖頭道:「時間太久,沒什麼氣味了。只能感覺出不像血,再多說不準,一股芹菜味。」

林棋冰等人越過樓梯,來到了二樓。左轉第一間便是臥室,門扉半開,裡面一片沉寂的紅,是新房。

這種失了顏色的紅太過像枯血,他們緩步進去,只見一張紅色大床擺在中央,鑲著粉邊的被子平鋪在床,頂端兩道折起,露出兩隻紅枕頭,和三指寬的一條紅床單。

紅被、紅枕和紅床單都打了褶,有些凌亂,從頭到腳浮了兩道長凸起,顯現出有人躺過的痕跡。

「倒是沒有灰塵,蠻幹淨的。」梔子撣了撣。

林棋冰看了兩眼那張紅床,轉過身,卻被嚇了一小跳,正對紅床不遠處的牆上,竟站了兩個人。

原來是幅面巨大的婚紗照,用石膏嵌框,掛在了牆上。上面的新娘坐在公主凳上,新郎垂手立在旁邊,都在微笑,當真一對年輕佳偶。

正是照相館二樓的那張婚紗照。

2號住宅里死掉的人,竟然是他們小夫妻兩個。

「早就想到了。不過他們把照片正對著床掛,晚上不害怕嗎?」方樂問道。

「可能那時候流行這個,也可能是家裡老人給布置的,老一輩就喜歡這麼掛。」趙互助者敷衍了兩聲,自己倒想起件事來:

「不過這新房布置得老派,卻沒在一樓留老人房,這又是為什麼?」

幾人談論著,林棋冰俯下身,地板是很乾淨的,被打掃過的樣子,她找了半天,從床底深處撥出一根芹菜來,蔫黃的,切成半根手指那麼長,已經風乾透了,沾了一層薄灰。

「像是炒的芹菜。樓梯扶手上沾的可能是菜油?」她說道。

沒過一會,梔子又在床頭櫃裡找出個皮包來,裡面裝的一半是百元大鈔,一半是沒拆過的紅封,鼓鼓囊囊保存在這裡。

婚宴禮金只拆了一半,紅枕頭紅被子微亂,樓下灶台沒開過火,新婚紅蛋倒是吃了兩隻,一切生活痕跡都截止於新婚當晚。

林棋冰不由得想出一幅景象,新婚的年輕人從飯店回到新房,大約已經是晚上了,他們很勞累,拆禮金拆到一半,就感覺餓了或者困了,於是匆匆吃了兩隻紅喜蛋,然後睡去了。

或許這一睡就再也沒醒來。

她打開手電筒,彎腰仔細觀察那兩隻紅枕頭,枕面隱隱各有一塊污漬,凝結在紅布里難以發現。林棋冰用黑刃輕輕颳了兩下,刮下一丁點碎末來,像是融化又乾涸的雞蛋黃。她招來刀青,按著他又嗅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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