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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大伯和爹呢?」秋苓說著話咳嗽起來,供桌上的香燃得快極了,很不正常,沒一會功夫室內已經是煙霧裊裊。

冬榆說著又要哭,「哥哥被打死了,爹去和他們理論,被抓起來了,大伯……大伯本來就身體不好,急氣攻心,也,也過去了……」

秋苓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這才站穩,她捏了捏妹妹的手,她們現在大難臨頭,是不走不行了。現在離開,還有可能打點奔走把晏二老爺救出來,要是留在晏府里,被軍痞頭子擄走霸占,還能有什麼好下場嗎?

一行人正待出去,身後傳來極輕的「啪嗒」一聲,那速燃的香又落了灰,秋苓仿佛著了魔,掙開冬榆的手,又回去看了一眼,這次香灰又給出了五個字:

不知者可贖。

林棋冰覺得有些納悶,不知者可贖是什麼意思?是說整個晏府的冤罪深重,只有不知此事的人才能解脫?還是說犧牲一個不知者為代價,才能讓其他人有望脫離死路?

她沒想明白,秋苓顯然也沒想通,又匆匆對著神像拜了拜,才匆匆出門而去。

姐妹們叫不出來夏荻,一時間焦急壞了,院外的嘈雜聲越來越亂,鄧媽媽下了決心,苦勸道:「三位小姐,二小姐不來也是有苦衷的,再不走,您三位也保不住了。還是快逃命罷。」

又是一陣淚流,正當一行人準備出院門,秋苓大約因為久跪腿麻,跌了個跟頭,手中抱著的冬榆給她的封條盒子摔了出去,林棋冰記得那是軍痞頭子給夏荻的聘禮,又被夏荻給了妹妹們拿去逃命謀生。

盒子蓋開了一道縫,秋苓把它撿起來,合攏蓋子,站起來時已然臉色蒼白,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回頭望了望夏荻緊閉的紅花木門,又看了眼春杏和冬榆,驀地往後退了兩步。

「鄧媽媽,您帶著杏兒和冬榆走吧,您是看著我們三個長大的,此刻就是我們的長輩,懇求您照顧好她倆。」

春杏尚還懵懂,拽著秋苓的手腕,冬榆哪裡肯聽這種話,腫著一雙眼睛去拉秋苓,兩人都被秋苓掙開,「我還有我的事情,你們不要再廢話了,等我做完我的事,自來尋找你們。」

這話說的雲裡霧裡,冬榆和春杏背著包袱,被秋苓推出了院門,門鎖落下,秋苓抱著那隻封條盒子呆站了片刻,府中軍痞的笑罵聲愈來愈近,院門被從外面砸響,忽然,樓閣里傳來了凳子倒落的碰撞聲。

秋苓轉身跑回去,林棋冰忍耐住頭腦中的刺痛感,慢慢跟著往回挪,她知道,那是夏荻上吊的聲音。

門扇糊的紗被撕開一角,露出裡面懸在半空中的紅繡鞋,秋苓好像恍惚失神,她愣怔著,但已經沒有眼淚了,轉過身,看了眼昔年和姐妹們玩鬧的荷花湖池,忽地像是受到某種感召,晃晃悠悠竟繞過廊角,走回了念堂的方向。

「不是我……」秋苓聲音似悲似喜,消散在風中。

林棋冰從窗縫邊站直,院門那兒忽然傳來了軍痞破門的聲音,一幫人剛從晏府一路耍著威風過來,此刻呼啦啦湧進院子,簇擁著一名身穿舊式戎裝的中年男人,一張陰沉沉的獐頭鼠目,胸前戴著一朵紅花。

他們直奔那扇裝點紅彩的木門,嘴裡喊「夫人」,拍了兩下沒拍開,最終被那中年陰沉男一腳踹開,驚呼聲陣陣傳來。

所謂的新郎官氣歪了鼻子,先是說要退親,招呼兵丁們把夏荻送進廚房,要將屍體退給關在廚房裡的晏二老爺,可院子還沒出,就見一名土匪似的小兵匆匆跑過來,說是家裡大太太和四太太打起來了,上官又急召他過去說話,惹得那軍痞頭子勃然大怒,說了聲「走」,踏著長靴就離開了樓院。

其餘兵丁立馬跟上,他們遠算不上令行禁止,也不耐煩背著個晦氣的死人,直接偷懶將夏荻扔進了湖池中,那嫁衣紅裙料子紮實,吸了水,屍體面容安詳,沒一會就沉入朵朵荷花之間,像是一朵睡入水底的紅蓮,再看不見了。

林棋冰嘆息,又暗暗為躲在後面的秋苓鬆了口氣,總算她逃脫了魔爪。

回溯夢境的不適感越來越明顯,林棋冰連抬腿都費力,只感覺肺泡像是被一打皮筋紮緊了,供氧困難,她沒忘了此次回溯的目的,除卻探知夏荻屍體的位置,還要找一個落腳點,以擺脫伯勞鳥的絞殺。

她拖著步子朝秋苓離開的方向而去,可廊道空空,又勉力推開念堂的大門,裡面也靜悄悄的。

院內院外,竟然空無一人,秋苓就這麼不見了。

一陣陣虛弱感襲來,許是真實的身體被侵蝕太深,林棋冰在異時空才過了沒多久,就十分難以支撐,好在回溯夢境並不占用現實世界的時間,只存在十秒左右的誤差,否則她還真沒心力給自己找個安放之地。

林棋冰扶著廊柱挪步,最終選定了一處被鞦韆和花架掩映的角落,這裡既隱蔽又是開放空間,就算撞上伯勞鳥也有逃生之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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