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派對主播們吃掉了最後一點食物儲備,林棋冰去最近的水井取了水——靈盤遊戲結束後,水井的限制就被取消了,只是渴困餓的感覺還是按時唱鈴。
一行人折返回臨水樓院附近,時間大約是上午八九點,距離派送訂單的最後期限還有十小時,但她竟不知道秋苓最後去了哪裡,秋苓失蹤了,林棋冰想道。
臨水樓院果然沒了人,最西側的書房已經半塌了,這兒一個互助者都沒有,正中林棋冰等人下懷。
「誰和我一起下去撈?」侯志看了眼枯荷湖池,水倒不算渾濁,只是那一支支焦火柴棍似的荷花梗子橫斜著,看得人心裡不舒服。
侯志腳邊是兩套潛水道具,可以保證水下呼吸,是伯勞鳥的道具庫存之一。
「我去吧。」王老闆主動請纓,「我家原來是養螃蟹的。」
遲一婉有些納悶,「這有什麼關係嗎?」
眾人一陣悶笑,王老闆紅了耳朵,跟了個厲害到嚇人的團長,他只是想多干點活。
兩個穿了潛水服的人噗通下去,林棋冰等人在岸邊防備四周,湖池水面平靜良久,就在他們想著底下是不是出事了的時候,侯志終於在湖心露了頭。
「找到了!」他將一副包裹在織物下的手骨抬出水面,那織物油光光的掛著淤泥,已經失去了原本的顏色,看上去像紋路粗糙的蘿蔔皮,林棋冰認出來了,那是夏荻的嫁衣。
王老闆在侯志不遠處浮了出來,托著屍骸的另一端,興奮道:「多虧了這條裙子,骸骨大塊兒還沒散,待會我再下去撿一撿。」
兩人趟著水上岸,屍骸被放在岸邊卵石上,骨骼大體完整,只缺了一條左小腿,自然是看不出原本的樣貌了。
不過由於在水底被泥沙洗了幾十年,皮肉已經看不出原貌,也沒有猙獰和腫脹,只是骨骼上覆了一層蠟質的綠藻,隱隱散發出水腥氣。
王老闆很肯幹活,轉身又潛下去,又過了二十分鐘,這才很高興地抱著一根腓骨和一隻布袋子走出來,布袋子原是襪子,已經薄爛如紙,但好歹兜住了那些零散的腳骨,所有零件被拼成了一具女性屍骸,正是夏荻。
「睡吧,在水下睡了幾十年了。給你脫掉這身嫁衣,我猜你也不喜歡。」
葉老闆念念叨叨,也並不怕髒,戴了手套拿起剪刀,把絲絲縷縷的紅嫁衣從骨骼外解下來。
骨骼上的水很快晾得半干,眾人用小刷子掃去表面的泥沙,沐朗把劇本發的大盒子放在一邊,裡面的麻布潔白乾淨,像是一處安詳的所在。
「怎麼寫?晏二小姐夏荻之靈位?聽著有點不倫不類,但把名字和齒序寫清楚就行吧?」
遲一婉拿著毛筆和木牌,口氣像極了想儘量多寫幾個采分點的應試考生,也不管卷面是否擠得太滿。
「可以。」林棋冰點頭,將最長的脛骨拾入盒子。
木盒被蓋上,靈位落下最後一筆時,周圍的空氣驟然扭曲起來,場景堆疊在一起,林棋冰站起身一邁步,卻發現自己忽然站在了一處石欄圍住的山坡上。
可惜的是,石欄已經倒塌斷裂,山坡上琳琅的墓碑也變成一片殘垣,有經受過炮火轟炸,以及供品被流民偷吃過的痕跡,不少墳頭都有馬蹄踏過的坑窪。
「往前走,往前走是晏氏家族的族墳。」她回過身,聲音穿過了難以計算的距離,傳到了臨水樓院中的同伴們耳邊。
很快,抱著盒子和靈位的沐朗等人出現在林棋冰身邊,他們環顧四周,胡九萬聳了聳肩道:
「這劇本安排得不夠封建吧,但也挺好。我們鎮子早些年有個小姑娘意外死了,也是剛訂了婚,她家裡長輩不讓把她往祖墳里埋呢,說是別人家人。」
「哈。」遲一婉短促地嗤笑了一聲,指了指另一邊東倒西塌的墓碑,頗有幾處墓xue被盜過,棺材板子從土坑裡露出來,「醒醒吧,還祖墳呢,能存兩百年都是冒青煙了。跟快遞驛站似的。」
「是這個道理。」胡九萬點點頭。
林棋冰一行人找了塊空地,族墳中間的大墓基本都被禍害過,或亂兵或土匪或流民或乞丐,偏角一隅倒還安寧,有一處不知為誰留好的墓坑。
他們將盛有夏荻屍骸的大木盒放進去,四側填上泥土, t很快就造出了一個小小的濕潤的墳包。
木牌被插在墳包前面,林棋冰將它埋得深了些,於是立得很穩,在荒郊野外的風裡也巋然不動,「可以了。」
就在做完這些的瞬間,主播們並沒有立馬被傳送回晏府,遠處吹來的冷風裡有系統的聲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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