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朗眨了眨眼睛,「現在社團榜上並沒有這個名字, 是改編或者被滅掉了吧?」
「是的。曾經的前十社團之一。」李再目光悠遠,「這個晚花紅是一個罕見的以行商而非戰鬥為主的社團,換句話說,他們很有錢,而且用錢掌控了小半個懺悔之城的道具交易,以至於以此控制劇本傷亡率,相當於建立了一種金錢驅動的秩序。」
侯志驚嘆了一聲,「那豈不是很……和平?起碼比現在的暴力秩序好很多,不用打打殺殺了。」
「打殺還是會有的,到什麼時候都是這樣。不過和平嘛,的確,據說那時的懺悔之城籠罩著一種別樣的氛圍,金錢至上娛樂為尊,能保證很多人都能持有自己的生命,但他們的尊嚴被剝奪了。」李再說道。
林棋冰和沐朗的臉色沉了沉,遲一婉和侯志則沒有完全聽懂,李再耐心地補充了一句:
「晚花紅的行商基本盤,是大規模的被訓練得誘人無比的優伶娼妓——也就是主播,以及由此衍生的情報、資金和精神控制的流動網路。。」
「啊?」侯志張大了嘴巴。
「沒錯,根據久遠的記錄,當時每十名主播中就有一名具有在晚花紅服務過的經歷,每五名主播中就有一名具有在晚花紅消費過的經歷,服務和消費都不限性別。」李再的眉頭輕輕皺起來。
「這也是另一種形態的地獄了吧,從掠奪生命變成掠奪尊嚴。」林棋冰能想像到那種群體靡靡作樂,至死方休的慘狀。
遲一婉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她厭惡道:「監管委員會也不管這種事嗎?」
「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管,甚至謠言裡說過,當時他們在考慮給懺悔之城也加上實時直播,但還沒等提上更新日程,晚花紅就因為首領死亡而被迫解散了,連帶著這種產業也被明面上禁止。」
李再說的話讓遲一婉等人鬆了口氣,他們第一次因一個陌生人的死亡而感到放鬆。
「那首領的名字叫什麼?」林棋冰比較想知道這個。
李再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晚花紅首領存在的時間段里,還沒有涇渭分明的黑白方之辨,但他當初組建晚花紅的思路倒是流傳下來了,很驚人。」
「是什麼?」
「他說過一句話,如果用極樂取代恐懼,皮囊取代血淚,腐爛的生命取代荒蕪的死亡,何嘗不是一種救贖。」
「對了,這位首領當初的死因,就是有一名實力強大的顧客被他手下的優伶——基本能算作特工了——誘惑和控制到精神崩潰,所以最後一絲執念尚存時,那個顧客選擇在生命的最後將自己變成血肉炸彈,拉著首領和優伶同歸於盡了。」
李再看了眾人一眼,最後補充道:「我上一句話里的所有人都是男的。」
林棋冰等人默了默,感覺一種透骨的寒意從後背漫上來,過了好幾秒,林棋冰才問道:「那徐先生呢?他……曾經也是優伶嗎?」
遲一婉想到像大湯圓一樣白團團的中年人徐先生,臉色忽地變得很古怪。
「他應該不是,就是普通成員,可以理解為打手保鏢,或者運營專員,協助倡優對客人進行拉扯控制。」李再解釋道。
就是龜公或者拉皮條的。林棋冰在心中補充。
「徐先生在晚花紅做過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所以他的性格絕不像你們以為的那樣,一開始就是個固守中庸之道的常規領袖——當年晚花紅對娼客雙方的剝削利用,雖然很少搞出人命,但堪稱血腥。」
「事實上,提燈人就是在徐先生所捲走的晚花紅的部分家當的基礎上建立的,繼承了後者的一些傳統,千萬不要小覷他們的情報系統。」
李再看向林棋冰,他的意思很明顯,徐先生和提燈人沒有獵奪嗜殺之心,甚至能容忍被林棋冰這樣的後輩外人搶風頭,但不代表沒脾氣,如果他發現她私綁了他的成員,後果比想像的更嚴重。
「我明白了,你在建議我和徐先生通個氣,兩個人坐下來商議總比妄自下手好。」林棋冰點點頭。
李再這才微笑起來,「是的,就是這個意思。」
他們又坐著喝了杯飲料,林棋冰叫來官方飛行器,寫了一封信發往提燈人駐地,但收信人不是徐先生,而是曾在【血月遊輪】里有過同隊經歷的小棉,她就是提燈人的外圍成員。
徐先生已近一年沒露過面,貿然聯繫他不知是何效果,林棋冰決定先找小棉探探路子。
等待回音的間隙,李再又挑起話頭,神秘道:「當年晚花紅的一部分資源變化成了徐先生的提燈人,你們猜猜,另一半被哪一方繼承了?」
「不會是互助者聯盟吧?」侯志問道。
「不是,據說互助者聯盟的成立時間略早於晚花紅滅亡,它倆沒有關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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