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有黑旗的路燈下,佩有鮭魚裝飾的主播往來如織,沒人發現林棋冰突兀地出現在街角。
「我為什麼會瞬移到這裡?」林棋冰在腦海中問道。
邪祟怪聲怪氣地回答:「你以為我會知道嗎?我被扯得好疼……」
林棋冰袖中的藍珠在發燙,剛剛所有同伴——包括她本人都試過持有這顆珠子行走, 的確具有小範圍內縮地成寸的效果,只是無法穿越地形障礙,侯志撞牆就是個例證。
唯一的區別是,林棋冰這次使用了邪祟,看來是邪祟和鈷藍珠子發生了特殊反應。
結果就是林棋冰從黃昏街區直接瞬移到了海螺街區, 這中間隔了小半個主城區。
這種瞬移是隨機且無序的嗎?
林棋冰低下頭,周圍逐漸有惡意的目光投來,雖然她遮住了面容,但血鰓治下的主播基本都是黑方中的黑方, 他們獵殺開始時絕不打招呼。
該走了……現在不是來這的時機……
她此刻身處生命洄環的駐地深處,想要僅憑雙腿走出去,很難不捲入角斗,於是林棋冰打算再試用一次那枚鈷藍珠子,無論瞬移到哪都比這裡強。
手指捏緊刀柄,邪祟觸鬚纏卷而上,林棋冰凝神發力邁腿,可下一步卻踏在了半米之外的地面上。瞬移效果消失了!
拇指大小的藍珠子失去了艷麗的光芒,果然,剛剛的長距離移動抽乾了它的能量,珠子內隱隱有鈷藍流體一閃一爍,狀如呼吸,不知還能不能恢復原樣。
林棋冰攏了攏兜帽,用葉老闆的化妝刷輕掃臉頰,路人眼中的她立馬從一道冷銳的影子,變成了不惹人注意的俗氣女性,她低頭朝東南方向走去。
生命洄環駐地繁華程度不輸昨日派對和提燈人,極其接近伯勞鳥隕落之前的互助者聯盟。
林棋冰記得最北這片地方原來冷清的厲害,屬於主城區中的偏遠地帶。
誰知在血鰓治下不到一個月,就發展成了一片自成天地的城中之城,街東還在殺人越貨,街西就排起了購物狂歡的長隊,所有人都習以為常,甚至還有隔空叫好的。
能留在這的,都是和血鰓差不多的瘋子,他們愛死了這種把人頭落地當爵士鼓聽的生活氛圍。
不,只有一大半是瘋子,剩下的一小部分不是。
林棋冰一面快走,一面在兜帽後觀察,她方圓百米內的行人,起碼有兩三個面色白得過分,身上熏了淡淡的清澀果香,這種味道聞多了有些噁心,冷而矯飾的氣息,就像蘋果皮t上的蠟,或者殯儀館修飾遺體皮膚的蠟……
她驟然睜大眼睛,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整個海螺街區,都沒有半點紫色裝飾物,就連靚甜甜連鎖招牌上的紫色燈字底色,都被塗改成了鮭魚的青橙色。
董珊說過,徐先生性情大變之後,將辦公室里的所有紫色玩意都扔掉了,包括他極愛的那些。
林棋冰繼續向前走,她能感受到東南方遙遠處有兩處感應源,在邪祟視覺中就像冷光燈一樣醒目,一明一暗,分別是觸鬚纏繞的兩處所在,昨日派對駐地和原白鴿大廈。
就在這時,一隻手忽然從身後伸出,拍上林棋冰的肩膀,她身體一僵。
揣著手的衣兜一鼓一脹,林棋冰沒有轉身,抹了把臉,然後聽後面那人說道:「轉過來,老實點。」
一把刀抵上了她的腰間。
說話者的聲音有些熟悉,是個儒雅的男聲,林棋冰認出來了,是【血月遊輪】中遇到過的主播柳葉,那時生命洄環還叫做魔醫。
柳葉的動作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有不懷好意的目光投來,對方很謹慎,沒一會就召來了四五名同伴,都在B級及以上。
如果強行突圍,林棋冰有絕對把握能壓制他們,未必跑不出生命洄環的駐地,但她在這邊露面的話,不知會否引起血鰓的警惕,認為她已經追查到了靜默者的來源。
林棋冰陷在這群人的包圍中,伸出一隻手,緩緩摘下了兜帽。
暴露在柳葉等人視野中的,是一張三十歲出頭長髮女子的臉,輪廓柔和,頭髮是披瀉入領口中的大波浪捲髮,長著一張清秀但大眾的臉。但是嘴唇是紫白色,看上去身體不太好。
「你,你是誰!?」柳葉震驚道。
女人抬起頭,露出迷茫的眼神,完全不認識柳葉的意思,防備道:「你有事嗎?你要幹什麼?」
柳葉一低頭,女人袖子裡顯然裹著硬物,不知是什麼武器。這女人一看就是個級別不低的主播,敢在角斗時間出門的哪有善人?柳葉訕訕收回了手。
只是她的背影……太像那個林棋冰了!
柳葉永遠無法忘記那道險將自己撞死在甲板上的身影。
女人看了他一眼,繼續向前走去,柳葉等人遠遠吊在後面,她實在引起了他們微妙的好奇心,不是對異性的,而是對血肉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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