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一婉和李再身上的淡藍水滴被撣去,兩人緩緩恢復行動,一時間思緒和情感回涌,相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了慘澹的笑容。
「是什麼時候?」李再問道,旋即反應過來,「是您說的血鰓的那個【濁水】……?」
林棋冰沒有回答,這是一種默認。遲一婉強作輕鬆,苦笑道:「沒事,沒事,問題不大。不是還有【卡蘇的浴缸】麼?」
氣氛這才緩和下來,陳界平沒理會李再二人,徑直走到林棋冰面前,嚴肅說道:「你的狀態比我想的更糟糕。」
「怎麼會呢。」林棋冰找回了自己的語調,「我看別人污染爆發,都變個怪物什麼的,我這還是人形呢,天賦異稟,說不準污染根本傷害不了我。」
陳界平逼視過來,「因為這是第一次污染爆發,越到後面,形態和理智就會被摧毀得越徹底。而且,你體內的污染增長速度太快了,爆發比我預料的早很多。你明白我在說什麼。」
林棋冰不說話,只是低著頭,好像用沉默作最後的抵抗。
「陳女士,您有什麼建議嗎?」李再打破了寂靜。
陳界平一轉頭,斬釘截鐵道:「馬上使用【卡蘇的浴缸】,她已經堅持不到我做出研究成果的時候了。」
「不行。」林棋冰拒絕道:「現在清理污染值和寄生物,就是放棄最大的助力,我們的駐地攻防強度都賴於此,現在血鰓在外虎視眈眈,他馬上就……」
她說的也是事實,但完全打動不了陳界平,後者投來嚴厲而冷酷的目光,讓林棋冰閉上了嘴巴。
「我的話放在這裡,關於【卡蘇的浴缸】的研究成果,你已經等不到了,用其他途徑遏制污染也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關於生命洄環,我勸你們還是徐徐圖之。」陳界平說道。
林棋冰有些被激怒了,她望向陳界平淡漠的面容,儘量平靜地說道:
「徐徐圖之?像藍蓮花那樣麼。血色魚鰓明天——甚至今晚就會全面發起行動,難道我們要自動放棄抵抗嗎?會死很多人的,死很多非黑方的主播。這是把懺悔之城拱手讓給那個惡魔。」
「你所說的抵抗的代價,是你自己的生命安全。」陳界平鐵面無情,闡述道:
「懺悔之城不會屬於任何人,RIF也好,晚花紅也好,互助者聯盟也好,這個地方被不同的瘋子、惡魔和好人占領過不止一遍,它的未來永遠不屬於某個確定的人。無論品格與實力。」
「你的意思是袖手旁觀即可?你怎麼保證藍蓮花不會被拖下水?」林棋冰的反問有些尖銳。
陳界平的反應堪稱淡漠,「我保證不了,但這個世界唯一的法則,就是萬物有始有終。包括藍蓮花、我和血色魚鰓,只是出於一些微末的友誼,我希望你的終結能來得晚一些。」
林棋冰感覺一頭撞在了鋼鐵牆壁上,森寒冷意要多過挫敗感。
「所以,不必為那些白方和中立主播的隕落哀泣,這不怪你們,只是世事如此罷了。」陳界平說出了她的最後結論。
林棋冰轉過頭,露出一個非常冰涼的微笑,「哪怕明天血色魚鰓的鮭魚旗飄滿主城區,昨日派對和藍蓮花都不復存在,但有一點你說對了。」
「什麼?」
「他仍會滅亡,因為懺悔之城只有一條真理——這永遠沒有贏家。」
陳界平察覺到林棋冰的語氣有些怪異,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麼你決定了嗎?我可以幫你操作【卡蘇的浴缸】,看看能否保留下一些你想要的東西。」
她一揮手,那帶有四枚獸爪的雪白浴缸出現在室內,反射出熒熒明光。
「不必了。」林棋冰搖了搖頭,「或許未來某一天,血鰓會被另一個崛起的未知敵人打敗,但是此時此刻,我還活在這裡,我可以做出選擇……」
「什麼選擇?」
「我不要未來的某一天,我只要明天。擊敗他的責任也不會被推諉給某個未來未知的人,只能是我。」
聽見這句話,陳界平只是愣了愣,旋即不再看林棋冰一眼,轉身出了門,「隨便你。」
陳界平留下的白色工具箱裡,有一套完整的金屬手環,與林棋冰被強行戴上的是同款。
金屬圈柔軟薄潤,其上帶有數字刻度,代表剩下的使用壽命。
林棋冰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戴上不過半小時,首端便已微微出現鏽蝕,剛好占滿一個最小刻度。&="&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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