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青仍沒有反應,目光定定看著趙德勝的方向。
林棋冰重複,「刀青,我知道你在自責,但這是沒有意義的。你有多想保護他,他就有多想保護你。」
「你可以在這陪趙德勝,但要讓梔子處理你的傷,還要吃飯喝水,如果他醒來看見你這幅被欺負過的樣子,對他的恢復沒有好處。」
說著,她攥住刀青的臉毛,梔子眼疾手快將醫療道具貼在脖子上面,又是一陣巫術念詞,刀青身上的傷口緩緩合攏,發出黏膩的聲響。
刀青的狼的眼睛終於移向林棋冰,比鼻尖更濕潤一些,但沒有之前那麼明亮,水蒙蒙的,像是被時間揉搓過。
林棋冰嘆了口氣,微微張開手,那顆碩大的狼腦袋埋在她懷裡,深深低頭,毛絨絨的耳朵尖貼著脖子,嘴筒在腰側輕輕拱來拱去。
良久,這個擁抱的縫隙里溢出一連串屬於狼、但更像受傷小狗似的嗚咽。
林棋冰扒開狼長長的黑唇線,拇指揩過尖利獠牙,往刀青嘴裡塞了一顆精力藥丸,對方的狼嘴張合咀嚼幾下,「吧唧吧唧」,最後很響一聲吞了下去。
梔子摸著下巴,「以前我鄰居家的拉布拉多吃東西也這麼可愛。」
刀青歪歪狼頭,這讓他顯得有點乖,狼眼睛掃了一眼梔子,便又疲憊地閉上,嘴筒下意識想往林棋冰身上埋,被輕輕撥開。
友情安慰已經結束了,林棋冰拉開距離,拒絕掉梔子給他做一個超級大狗窩的提議,讓人給刀青拿來軟毯和墊子,命令:「睡覺。」
刀青閉眼躺進去,呼吸平穩,但眼睛張開一條縫,還盯著趙德勝的方向。
三分鐘前,李再發來消息,要林棋冰趕緊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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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會議室。
「之前團長你們在生命洄環後方的時候,沐朗傳回消息,皮百里曾經率眾窺探過被圈畫的互助者聯盟駐地,但很快被擊退了。」李再說。
林棋冰挑了下眉,這可不是皮百里的性格,那駐地已經是伯勞鳥和路曼最後的遺物,也是他在懺悔之城的全部意義,如何會輕易放棄。
李再倒了杯溫水給她,「皮百里沒有戀戰,好像就是過來看一眼情況,他在某些時候是很理性的。」
理性。理性的意思是,皮百里知道現如今他帶領的互助者不過三四十人,就算打斷昨日派t對的圈地,他們作為原主也護不住這麼大的地盤。
「不過,我請您來是為了這個。」
李再拿出一隻快遞盒,是飛行機器人送來的,林棋冰額頭一痛。
最愛給她送條子的路曼已經死了,第二愛捎信的錢默東剛滿身疲憊回到老巢休養,她能猜到誰繼承了這個神神秘秘的好習慣。
果然,裡面仍是一張秦宮私人套房的便簽紙,只是空白,沒有半點字跡。
「他們累不累。」林棋冰揉了揉腦袋,「同一間房,伯勞鳥死了歸路曼,路曼死了歸皮百里,然後全都讓我去那見面。」
乾脆改成互助者-林棋冰專用接待辦公室好了。
算了,正好她要去找一趟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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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棋冰發現,秦宮一樓的公用衛生間,好像變成了她的刷新出生點。
今天秦宮大門關著,只有一個銀髮人偶值班,他對她露出黑髮人偶同款微笑,並不過問突然出現的客人的來意。
林棋冰閉著眼坐電梯,出門,拐彎,停在私人套房樓層中央的那一間,睜開眼,敲門。
房門自動打開,這裡曾經的野玫瑰香氣已經消弭殆盡,剩下的只有皮革和菸草氣味,很烈,林棋冰往裡走了兩步,看見皮百里坐在窗邊。
本以為這次見面,他的白頭髮會更多一點,誰知竟變得全黑了,像是染過的樣子,還依然用髮蠟抓上去,稍微帶點利落的造型,指間攥著一塊赭色銀針的徽章。
只是那張臉不復最初時的意氣,如果說上次伯勞鳥死的時候,皮百里的臉是衰頹和滄桑,那現在他的臉就像一塊石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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