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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先生是帶著血鰓的秘密死去的。

「啊,這事兒,那現在換新負責人了?」

張老闆的臉更苦,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心底撓他,癢似的,湊過去小聲說:「還沒換成呢,現在臨時市場就像街頭沒主兒的大熊貓,好幾隻手都伸過來要摸一把,擋不住啊。」

他的聲音壓到極低,細細幽幽傳進侯志的耳朵,「其中有一隻最敢出力揉搓的,姓錢。」

錢默東是林棋冰的人,這也不是個秘密,就在林棋冰、樹方、血鰓甚至皮百里幾方在神秘廢墟那神仙打架的時候,錢默東的觸鬚則伸向了臨時市場。

要錢他有,人更不缺,背靠的疑似聯軍,臨時市場的小商鋪主們有點想歸順,又不敢。

張老闆啃著骨頭,話音從肉筋里擠出來,「這才不到兩天的工夫,明面上做生意的,底下黑市玩走私的,已經被他的人勾搭一圈了,尤其是掮客,他們是盤活臨時市場的褃節,捎帶腳罩著棚屋區的底兒,錢大爺想要的是收編,招安。」

侯志聽明白了,之前臨時市場歸黑先生時,後者的存在感很低,只最拔尖的幾個硬點子私下拜他山頭就行,其他的天高任鳥飛,反正飛過線直接弄死。

但錢默東現在想玩的,好像是懷柔的、面面俱到的現代市場化管理?

侯志笑了:「那就跟唄。」

「能跟啊?」張老闆的眼睛亮了下,好像被赦免似的,「既然林團長支持,那我就放心了,只不過還有一個我摸不準的。」

「講嘍。」

張老闆擦擦油膩膩的手指,喝了口氣泡水,「除了錢大爺,還有個藍蓮花的也在往這探鼻子,拽得好像要上天,我們都不喜歡他,可藍蓮花……」

侯志眉毛一跳,張老闆趕緊繼續說下去:「是個小年輕,長得倒俊,就是個頭不高,也想摸臨時市場,可他連句人話都不會說!」

侯志劃了兩下手機,停在一張放大的表格圖片,是一副計算機生成的人像,正是應光,「他?」

「嗯,就是他。」

這可麻煩了,侯志心想,抬手也喝一口飲料,可放下杯子的時候,他周圍場景閃了閃,旁邊的張老闆竟然消失了。

侯志猛然抬頭,只見酒吧內空寂下來,櫃檯的木頭糟爛陳舊,積滿了灰塵,剛還在擦杯子的酒保也不見蹤影,里里外外飄蕩著一種怪異的發光的灰塵。

整個世界都失去了顏色,變成油泥塑模般的灰調,他抬起手,指間的牛排骨油汁不見了,手上全是灰漬。

「侯,侯?」張老闆的聲音鑽進耳朵。

侯志猛然驚醒,酒吧內的人聲像被打開開關,斷頻重連似的復而響起,酒保還在櫃檯後擦杯子,牛排的肉香因為冷掉,有些腥。

剛才,是出現幻覺了嗎?

他深呼吸兩口,冷汗從額角掛下來,張老闆仍在絮絮:「除了錢大爺和那藍蓮花小子,還有兩三個,但既然林團長決定了我就放心,義不容辭啊……說真的,你是不是太累了?」

侯志回過神,用擦手的濕紙巾抹了把臉,冰涼涼的感覺沒讓他更舒服,相反,他感到耳鳴,水漬在臉皮上蒸發,而他的臉皮比濕巾還涼,從皮膚下面絲絲地又冷又麻,嘴唇帶著鼻尖離他遠去,好像心臟病發作的前兆。

「是吧。最近沒歇過。」侯志胡亂答道,顫著手結帳,「這事你放心,我回去問問,先走了。」

張老闆:「你可注意休息啊,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侯志一揮手表示不用,踉踉蹌蹌出了酒吧,黃昏夕陽照在身上,終於有點暖意,他的大腦回爐:也沒喝酒,怎麼醉了呢。

他緩行幾步,終於從那種怪異的狀態中拔除出來,揉了揉臉,想著回總部睡一覺。

街道仍然甜蜜悠長,落日燃燒著,沉沉西垂,西邊是什麼地方來著?

侯志迷迷糊糊向西望去,心想,古詩詞真有意境,但這裡不是大漠長河,怎麼圓圓落日也被一道濃濃的孤煙擎t住了呢?

使勁眨眨眼,侯志忽然看清了,那不是夕陽金暉散漫出來的雲霧晚霞,而是真真切切的煙,燒出來的滾煙,從遠方拔地而起,如同接連天地的石柱。

他想起西方是什麼地方了。

西方是互助者聯盟,再往西點,就是錢默東的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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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對沒有心臟病。」侯志坐在椅子裡,窗簾被拉上,遮住外面的夜色。

遲一婉擔憂:「今天懺悔之城沒發生火災,錢默東和他的駐地都好好的。」

侯志往桌上一趴,紅白百合落在桌沿外,晃晃悠悠看得人犯困,「你是說我出幻覺了嗎。」

遲一婉看了眼沉默凝神的林棋冰,搖頭,「不,這個場景我們之前見過一次,記得嗎,就在複賽之前,乘坐白鴿載具經過那邊時,某個角度看過去,錢默東的駐地的確在燃燒,但現實里也的確沒發生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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