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棋冰手指觸摸彈出的立體對話框,雙耳開始耳鳴,眩光之中,她沖面露憂色的隊友們輕輕點了下頭。
點擊確認。
「叮鈴鈴鈴鈴——」
又是熟悉的老式自行車鈴,又是熟悉的畫面凝固,林棋冰感覺一隻無形的手將自己向後退去,她仰面朝後摔倒,卻又重重地前撲在地上,好像有了兩個重心。
一瞬間,整個人仿佛被沉入難以呼吸的海洋,數據流托著她沉沉浮浮,宛如溺水又宛如重回胚胎。
可知但看不清的破碎時空掠過她的感官,好像一秒內與這個世界賽跑勝利,直至彈跳著跨越到另一個維度,有無數低語和凝望過來的眼眸。
沒有一個不熟悉,卻沒有一個叫得上名字。
她看見一雙黑色的冰一樣的眼睛。
林棋冰再睜開眼睛時,只感覺寒風驟冷,自己站在落雪的郊野里。
這是昨日城鎮的西部,農用地和田埂道,不遠處站著熟悉的三個人,羅伯特湯多,還有袋子裡的小茉莉。
林棋冰顧不上看他們,她忙於躲避空中飄散的雪花,黑晶觸鬚自動變成鼓風機,將這一塊的雪片暫時吹開,但新的很快落下來。
她來早了!
那邊的羅伯特正在摘去湯多的眼睛,並將長著眼睛耳朵的木樁送走,另一個湯多披上狼裘,也消失在風雪中。
林棋冰一彎腰,看到田埂道下竟然有個洞,像是大兔子或者狗之類的動物刨出來的,她翻身鑽了進去。
這個土洞不大,堪堪能遮住林棋冰,但還是有雪花往裡飄,邪祟凝結成的鼓風機都快吹掉線了。
太過於艱難,這次回溯的負面作用實在太大,林棋冰感覺一隻手無時無刻不卡在自己脖子上,心臟好像被套了一層網——哦,她沒有心臟了,但胸腔內的滯澀感仍然嚴重。
每挪動一下,林棋冰都眼冒金星。
邪祟觸鬚從田埂道另一面破土而出,躲在一片乾枯的草葉下,繼續窺探湯多和羅伯特的行動。
林棋冰聽見那道邪祟觸鬚下有什麼東西簌簌而過,起先以為是擅於鑽土的長蟲子,後知後覺,那是兩天前的她的邪祟觸腕,由於過度疲憊而收回去的那一條。
「我們察覺到彼此了。」邪祟在林棋冰心中很小聲地說,「我讓它走,我們不能同時存在。」
原來上次是遇到另一個邪祟了,林棋冰這才知道。
現在外面一片空寂,三個湯多都已經離開,羅伯特抱起茉莉,摘去她髮絲間的雪花。
茉莉的皮膚在肉眼可見地變成慘白色,她的眼睛開始瀰漫死氣,像從活生生的小女孩變成一具可愛的屍體,這就是雪帶給活人的影響嗎?
林棋冰看見羅伯特從茉莉背後摘出一條珍珠項鍊,不知是從布袋裡還是羅伯特袖口裡拿出來的,林棋冰猜是後者,因為湯多父女不會有珍珠項鍊。
羅伯特將珍珠項鍊圍在茉莉脖子上,下一秒,茉莉的身體開始緩緩縮小,直至變成巴掌大,兩顆黑寶石般的眼睛鑲嵌在蒼白絲綢般的小臉上,頭髮也如同捲曲的黑絲線。
她變成了一隻娃娃。
茉莉娃娃被羅伯特揣在懷裡,他朝昨日城鎮走去,直至消失在林棋冰眼前。
看來茉莉在羅伯特身上,可能變成了商品娃娃,但倘若她沒在百年間被羅伯特交易出去的話,那麼搜查羅伯特就能找到茉莉。
林棋冰想著,那是一個活娃娃,因為戴著珍珠項鍊的老奶奶覃老闆變老了,茉莉是會變老的。
得到這個信息,林棋冰準備回去了,她點擊外賣app。
該死的app界面竟然開始轉圈,顯示「加載中……」
加載了足足五分鐘,app毫無動靜,半點都沒有把她傳送回去的跡象!
林棋冰的心都涼了。
邪祟在林棋冰腦海中嘆氣:「它提醒過您,這次旅行充滿巨大的危險。」
這個時候風雪驟密,不斷有雪花朝林棋冰藏身的土洞吹來,鼓風機不起作用了,林棋冰只能另覓他處。
「先到昨日城鎮裡躲一躲吧。」林棋冰說。
她握緊藍瓣軍刀上的鈷藍珠子,閉眼瞬移,落點被選在之前去過的一間小屋裡,也就是老奶奶覃老闆的那一間。
幸虧這裡依然沒有人。
林棋冰在屋裡站直,她終於不用蜷縮在土洞裡面了,周圍的壁爐桌子孤冷陳舊,這種程度的瞬移讓她很不舒服,原地站了很久才緩過來一點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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