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危別開臉,小聲嘟囔:「為什麼不行。」
「因為這裡很貴。」明如晦說。
這一句比什麼都管用。郁危原本想反駁的話瞬間偃旗息鼓,徹底被說服了。
他想了想,又蹙起眉毛:「那你呢?」
「我不花錢。」明如晦笑了笑,語氣放緩,「銀兩不是都在你那兒?我儘量早點出來,在外面等我,想要什麼自己買。」
他說完,想了想,又從手中變出一個小布偶:「這個給你。」
小布偶很可愛,套著紺碧色的衣裳,有一頭長髮飄飄的漂亮銀髮。只是繡得針腳笨拙,裡面的棉花沒放滿,扁扁的,軟綿綿地躺在明如晦的手心。
郁危接過來,捏了捏,有些疑惑地抬頭:「這不是我還沒做完的……」
他話說一半,戛然而止,而對方已經挑眉笑道:「嗯?不是說是買來的嗎?」
郁危:「……」
小徒弟臉皮薄,送人的東西,明明是自己做的也總說成外面買的,奈何外面壓根買不到這麼差的針腳。
他悶聲道:「可我記得我已經扔了,因為很醜。」
明如晦嗯了一聲,說:「不想看自己被扔掉,就撿回來了。」
「哪裡丑?我覺得很可愛。」他戳戳小布偶的肚子,那裡立刻陷進去一塊,「這個給你。拿著它,這樣你對它說話,另一個布偶就能聽見,我也就能聽見。」
郁危一愣,表情頓時崩開一角:「……另一個也撿回來了?!」
「當然。」明如晦眼底笑意很深,「另一個是小歪歪,更不能扔掉。」
仿佛秘密被人窺見,郁危心跳得飛快,問:「你一直帶著嗎?」
「對,」明如晦說。他低著眸,拂去了郁危發上沾的花瓣,「所以等的無聊的話,可以跟我說話。」
郁危放下心來,點點頭。
他在原地看著明如晦走進去,自己在門口守了一會兒,克制了大約一炷香,還沒見人出來。
郁危於是試探性地抓起小布偶,喊:「明如晦。」
聲音如石沉大海,瞬間被吵鬧的叫賣聲蓋過。他有些懷疑地揪住小布偶的手,正在思考是不是哪裡出了問題,下一秒,聽見了一聲輕微的:「噓。」
明如晦似乎在上樓,踩過木質的台階時,發出尖銳吱呀的聲音。
他話音放得很輕,好像在一個不能隨意說話的地方:「等不及了嗎?」
郁危莫名地緊張起來,問:「你那邊很危險嗎?」
「不危險。」明如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