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歸回頭看了眼,蘇滬還站在原地,低著頭不知道想什麼,他忍不住八卦問:「蘇離,你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我看得出李柏澤和你有過節,而蘇滬的態度總覺得莫名的……」
對此,蘇離不願細說,只含糊說道:「嘖,一言難盡。」
「都是些陳年爛事,你只需要知道,他們兩個人,一個是傻X,一個是變態,往後見著他們,記得躲遠一點。」
天朗氣清,人頭攢動。
雜役峰負責全宗日常雜務,這幾日湊巧領月例的日子。
蘇離和謝子規並肩走上山,下山的人一茬又接一茬,兩人相見恨晚,一路相談甚歡,恨不得立馬拜把子,全然忘了之前鬧劇。
「咳咳。」
蘇離聊得嗓子都干啞了,掏出水壺喝了口潤嗓子,他眯著眼看向不遠處。
一棟四層樓高的方正樓宇,掛著【取物堂】的烏木牌匾,幾個人湊熱鬧圍在門口。
他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那邊在幹嘛,走,我們去看看。」
剛扒開門口的人便聽到——
有人蠻橫質問:「憑什麼我不能連下個月的靈石一併領了,你們雜役峰做事也忒死板了,莫不是想要故意刁難我們!」
「對啊!」
「就是,你說說理由!」
被揪住衣領的人唯唯諾諾:「師兄,不、不是我們故意刁難,按規定靈石只能領當月,我們只能按照規定辦事。」
「別給老子扯什麼規定,你們就是怕我們會賴帳,多發了一個月靈石。呸,見人下菜的東西!」
那個帶頭弟子身形高大,不斷推搡雜役峰的弟子,謝子規滿臉嫌惡道:「雜役峰的弟子地位較低,其他峰有些人不講理的,就愛拿他們打罵出氣。」
蘇離皺著眉問:「長老不管?」
「長老哪有空管這些閒事。」謝子規隨口答道,轉臉大驚失色:「誒誒誒!蘇離你先別衝動,我看有人跑去報信了,戒律司的很快就到了。」
奈何蘇離就如脫韁的野馬,再多幾個謝子規都按不住。
/熱蘇打販賣機
只見蘇離左手執劍,劍指帶頭鬧事的人,路見不平一聲吼:「禽獸!放開那個男孩!」
……
眾人:哪來的二愣子?
謝子規假裝不認識,後退兩步縮進人群。
鬧事弟子鬆開雜役峰弟子衣襟,虎著一張臉走到蘇離的面前,凶神惡煞的嘴臉低頭盯著蘇離。
鬧事弟子:「你小子……」
蘇離卻將身一扭,從他腋下繞到後背,鬧事人一愣,轉身再欲言。
蘇離一腳騰空,在他頭頂翻了個跟頭,又站在背後了。
鬧事弟子:?
「你有完沒完?隔這耍雜技呢!」
蘇離正色道:「這位同門滿嘴噴沫,我有些潔癖怕被殃及,所以不願正面交談。」
「你!」
來問天宗的弟子大多出身世家,再不濟在當地也是有點臉面,滿嘴噴沫的舉止的確有辱斯文,那人說話的嗓門自覺降下去了:「你小子是什麼身份,在這裡管什麼閒事?」
蘇離腰間沒有別著腰牌,穿的也不是弟子的道服,他一時間摸不清對方身份,說話帶點顧忌沒有那麼沖。
「你別管我什麼身份,路見不平,誰都可以站出來。」蘇離正氣凌然,手上握的流火劍,在日光下光芒更勝。
「你要是不服宗規,可以去找宗主爭論,犯不著在這欺軟怕硬,抓雜役峰弟子出氣。」
對方自知理虧,胸膛起伏几下,從牙縫憋出句:「我讓你逞英雄!」說著拔出腰間配劍。
彼此同是築基初期,實力估摸著差不多,蘇離心下暗自盤算,自己的勝率更大些,當即也不慫了,提劍欺身而上。
電光火石間兩劍就要交鋒,忽然一道強勁的掌風襲來,扇得蘇離差點劍都脫手。
「誰在鬧事?」
蘇離循聲朝門口望去,來人異常高大,身形虎背熊腰,一身寬大飄逸的道袍下,隱隱可見精壯的肌肉。
「吳長老!!!您終於回來了嗚嗚嗚……」
雜役峰弟子像看到救命稻草,吳長老剛落地就撲上去大哭,一副飽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您不在雜役峰的日子,我們好想你啊嗚嗚嗚,其他峰的人又來欺負我們。」
「對,就是那個凶神惡煞的人,硬我們給他提前發月例,每個月撥的份額都是固定的,我們哪有多餘靈石發給他們啊。」
幾個人七嘴八舌告狀,吳長老爆喝一聲道:「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