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時候玩過假的?」許彥清笑得沒什么正型。
「可你也沒真搞過……怎麼還是他!」黎文山一手撫額,「什麼時候的事?」
「上個月。」
「你這——」就算黎文山以前開過他們的玩笑,也沒真把許彥清當成過同性戀,「完了完了,我跟周晗說你沒對象的……她要是找你你自己去跟她說吧。」
「……嗯。」許彥清明白周晗的心意,就算結果不如意,也總要給她一個答覆。
「所以你找那個電話也是因為他?」
「好吧,」黎文山認命,「名片在我包里,等會兒給你。」
「謝謝。」許彥清發自內心地說,說完推推他,「行了,快去陪小馮吧,別讓人家等急了。」
「呸,我倆都老夫老妻了至於這會兒膩歪?」黎文山不屑,「分明你想陪你的小情人!」
許彥清乾笑了一下,他是有點擔心秦彧呆著無聊,那人從以前就不愛熱鬧。
「你別跟他媽似的。」黎文山又補了一句。
「滾你的!」許彥清想起當年自己也這麼對秦彧調侃過,不禁笑起來沒完,看得黎文山莫名其妙。
「神經病啊。」
他們一起回了主廳。
「怎麼樣,無聊嗎?」許彥清問秦彧。
「不會啊。」秦彧工作以後參加交際應酬的次數不少,早就適應了,而且剛剛四下一逛,這裡地方不大,環境卻非常雅致,花園更是漂亮,還掛了彩燈,有童話中城堡的感覺。
秦彧看到擺酒的長桌上由玻璃酒杯組成兩個大大的心形圖案,客人陸陸續續地上前取酒。他對橘紅色酒液的那邊有點興趣,準備過去拿一杯。
「這種雞尾酒度數比較高,」許彥清一邊說一邊從旁邊端起兩杯紅葡萄酒,「喝這個吧。」
「我在飯局上也喝過烈酒的。」秦彧說。
「想喝以後再喝,」許彥清在他耳邊低低地說,「今天不要喝醉。」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秦彧還是本能地遵從許彥清的指示,接過他手上的酒杯。
訂婚儀式簡單,但該有的程序還是要有。黎文山和未婚妻馮婉的合照一直在主廳投影上放映,後來他們在親友的見證下交換戒指、互相宣誓。
燈光打在兩位當事人身上,台下暫時調暗。秦彧作為旁觀者也看得出來,黎文山很愛那個女孩。主持人宣布可以互相親吻對方以後,他主動走上前抱住她,賓客一片尖叫。
秦彧悄悄伸出手指,勾住許彥清的右手。許彥清的視線仍在台上,手卻毫無猶豫地反握過去,秦彧再想掙脫都掙脫不開。燈亮以後,他才鬆開了手,兩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開。
「彥清!」
之後的自由時間,許彥清見到了周晗。周晗因為工作原因來晚了一會兒,儀式開始前才到,等結束了才有機會和許彥清搭話。
「晚上好。」許彥清客氣地向她問好。
「我能跟你聊聊嗎?」
「現在?」
時間不早了,已經開始有賓客離席。
「沒辦法,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時間約你,」周晗莞爾,「花園沒什麼人,我們去坐坐吧。」
許彥清看向秦彧,對方沖他點點頭。
很久沒有和周晗單獨相處,許彥清不太習慣,而且這個女孩對自己的心思也基本是寫在臉上了。她長得漂亮、性格好、能力也強,但無法讓自己心動,許彥清只能感嘆愛情的不可理喻。
「彥清,」走到無人的地方,周晗問他:「你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許彥清蹙眉,不懂周晗何出此言:「什麼這樣?」
「你明白我在說什麼,彥清,你那麼有才華,不應該這樣荒廢人生。」
「你認為我在荒廢人生?」許彥清有點震驚,這種話就是黎文山也從未對自己說過。
「我沒有別的意思,你不要生氣,」聽出他的不悅,周晗的語氣略顯慌張,「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受了很多苦,你為什麼不跟我們說呢?」
「如果當年我知道你家裡發生了什麼,我一定會幫你啊,文山也會……你怎麼能退學呢?」說起舊事,周晗的鼻子發酸。
許彥清嚴肅地說:「周晗,我沒有理由讓別人背負我的人生,這是我的劫,與他人無關。」
「我知道,」周晗點點頭,「你這麼驕傲,怎麼會求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