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來水的口感太差,不適合萃咖啡。」男人如此回答。
「……萃咖啡?」
「對啊。」英俊的男人搬開飲水機,露出藏在後面的咖啡機,興高采烈地說,「這是我特地買的家庭式咖啡機,哦,還有新到的咖啡豆,一會兒我就給你做一杯冰美式嘗嘗~」
青年的臉色瞬間變得五顏六色:「你……你,你怎麼走哪兒都忘不了你的冰美式?我看你直接去承包咖啡林算了,以後每天睜眼就烘你的咖啡豆,萃你的咖啡液,一天三頓頓頓喝咖啡,喝到皮質醇升高,喝到心跳飆到二百二,咔吧一下死了,死也當個咖啡鬼,我就給你埋在你的咖啡樹底下,把你這破咖啡機給你當陪葬品!」
這串陰陽怪氣的話說得實在有趣,戴亞男一個沒忍住,就不小心笑出了聲。
「噗哈哈……哎呀。」她趕忙捂住嘴,可還是慢了一步,在她門口吵架的兩位新鄰居同時轉過了頭,看向了躲在門縫後的她。
戴亞男就這樣水靈靈地被抓包了。
「……嗨,你們好。」戴亞男尷尬地打開大門,僵硬地揮了揮手,「凌宸,你們今天正式搬家啊?」
凌宸「嗯」了一聲:「是不是吵到你了?」
「還好,還好。」戴亞男趕忙說。
凌宸又問:「你今天調休嗎?怎麼沒去上班?」
戴亞男回答:「我在家工作。」她頓了頓,才小聲補充一句,「我是一個編劇。」
記得剛畢業時,別人問起她的工作,她都很大聲很驕傲地說自己是編劇,畢業於首都電影學院……可是一晃這麼多年過去,編劇這個身份成為了一道無形的枷鎖,很多時候讓她羞於啟齒。
因為一般人在得知她是編劇後,都會問她:「你寫過什麼電影電視劇啊?我想看看。」然後她就不得不拿出自己那些標題雷人的降智短劇,可那些劇連她自己都不忍心看第二遍。
為了避免被人問東問西,戴亞男先發制人:「凌宸,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凌宸微妙地停頓了幾秒,回答:「我是一名……化妝師。」
「化妝師?」戴亞男有些驚訝。她在劇組裡也見過不少化妝師了,大部分都是女生居多,至於男性化妝師十個有九個是gay。
「對,他是我的專屬化妝師哦。」一旁安靜許久的男人微笑著開口。他的容貌太過英俊迤邐,笑起來時,眼尾帶著淺淺的桃花褶,更襯得他風姿灑脫。他的存在與這昏暗破敗的樓道格格不入,讓戴亞男產生了一種強烈的錯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