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起來很微妙。
里奧想了很久也沒想明白，正發呆的時候，羅納爾迪尼奧打電話過來。
名義上是問候，實為強烈譴責。
——怎麽回事啊，都私定終身了也不告訴他有沒有把他當好哥哥了
是不是想瞞著大家搞秘密戀情
他都做好了被炫耀一臉的心理準備，沒想到里奧呆了好久沒回答。
明明已經過去月余，他好像才後知後覺地感到了害羞，聲音彆扭又黏糊，幾乎聽不清：「我沒有……只是，事情好像和我想像的不太一樣。」
「啊」巴西人不解，這還有什麽不一樣的
里奧繼續扭捏：「我是照著羅尼你的樣子學的呀，可是為什麽……」
羅納爾迪尼奧大驚，啊等等，什麽！
巴西人猛然想起，有那麽幾次，他們去泡吧的時候，似乎，好像，沒看管好里奧，被他黏上來了。
天知道他都學了什麽！
「嗯……」里奧閃爍其詞，咕噥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明明一切都很順利，為什麽最後是我被睡了！」
「……」
羅納爾迪尼奧大驚失色，滿頭問號：你怎麽會這麽想
電話那頭，小家夥已經把頭埋進了膝蓋，緊緊環抱。
現在回憶起一切，還是讓他羞於啟齒。
里奧承認自己當時有些衝動，沒考慮後果。
可感情的事情，怎麽能單憑理智決定呢——只要他努力，就一定能睡到卡卡！
他並沒有後悔自己主動A上去，只不過，事情發展得，略微偏差……
被巴西人的手掌扣著腰按在床上，那份灼熱的體溫似乎仍殘留在皮膚上，他忍不住閉上眼睛，並不嫻熟但赤誠的吻足以讓人意亂情迷。
那會兒，里奧還沒意識到潛在的危機，只覺得自己渾身不太舒服，胡亂地扭動著，蹬了蹬腿，反而被抵著大腿更進一步地壓制住。
這時候就完全是身體優勢了。
巴西人對此毫不忌諱，淺淺地吻了吻小家夥的臉頰便鬆開，一雙含情脈脈的眼睛微微眯起，愈發勾人。
里奧被他抱得很緊，仿佛身上壓了一隻巨大的毛絨大狗，又熱又沉重，怎麽也掙不開。儘管卡卡什麽也沒有說，但他能感覺到，擦過臉頰的呼吸都帶著旖旎的暖流。
箭在弦上，他仰起頭，滿懷期待地望著對方，最後卻被摸了摸頭髮，隔著劉海留下克制的晚安吻。
「真的不行嗎」里奧大失所望。
他聽著卡卡用低沉，微微沙啞的聲線回答自己，很耐心地解釋：「這不是拒絕，Leo，這是對你負責，你還小呢……」
這位基督教的信徒開始和他講起大道理，什麽婚姻契約的重要性，儀式感。
但里奧根本不想聽——義大利根本不允許同性結婚，巴西和阿根廷也沒有法案支持，要等到結婚，要等到什麽時候去
他據理力爭，振振有詞：這根本不合理！
婚前如果什麽都不做，不然婚後才發現問題，難道還要退貨嗎
「……」
卡卡這麽一想，也覺得有道理，怔了一會兒，反思自己是否沒能理解上帝真正的旨意。但他又突然反應過來，不可思議地看著里奧，幾乎呆住了。
「你覺得我不行」
「……」
我沒有這麽說，里奧把頭扭開，盯著酒店特有的白色床單，嘀嘀咕咕自言自語，性冷淡也沒關係，反正我可以就行了……
里奧不敢再回憶下去了，抓緊床單想把自己埋地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