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哥,聽說上海人早上一起床就得來杯咖啡?」商棋咂了口意式濃縮,苦得五官都皺成一團。
「看個人習慣。」許漠扔給他一袋獨立包裝的方糖,「還有,我不是上海人。」
「啊?」商棋驚訝地隔空接住糖,「老金說你早就通過那個啥……人才引進落戶上海了,好牛逼啊。」
「牛逼又不能當飯吃。」許漠叼了根煙點上火,窩進椅子,長腿往辦公桌上一翹,「上海不缺人才,少我一個,東方明珠該亮還得亮。」
商棋看了眼抽菸的許漠,往杯里猛灑糖粒兒:「誰說的,上次不還有個美女從上海追過來求你回公司……」
他聲音說著說著變小,因為許漠在煙霧裡皺了下眉。
「漠哥,其實趙雪妮跟你挺像的。」商棋決定說點能活躍氣氛的。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是覺得趙雪妮在場的時候,許漠的氣場不太一樣。
如果說許漠平時在員工面前一向表現得冷靜客觀,那他在趙雪妮面前,就會多出一份不冷靜,不客觀。
比如今早在食堂制服龍彪。
「噢?」許漠探身往玻璃缸里彈了彈菸灰,「她像我還是我像她?」
「這個嘛,還有待觀察。」商棋在酒吧兼職,察言觀色的本領沒少學,「我那天在漠寒送酒,聽她閨蜜說,趙雪妮從北京回來好像也有很多苦衷。」
「苦衷?」許漠笑了笑,「你跟誰學的,說話變這麼文鄒鄒?」
「趙雪妮啊,她那張嘴哎喲我去,老厲害了!」商棋攪咖啡的動作慢了下來:
「反正我就是覺著吧,趙雪妮在北京可能是受人欺負了。」
那一瞬間,許漠看著窗外抽菸的目光微動。
窗邊一棵墨綠色的冷杉被霜雪壓彎了枝椏,撲簌落下霧一樣的雪塵。
「許廠長,出大事了!」有人沒來得及敲門就直接闖進辦公室大喊,是監控室的值班員。
「操,你嚇死我了!」商棋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別一驚一乍行不行,幾號場的鴕鳥出了事啊?」
「不是鴕鳥,是人!」值班員激動得語無倫次,雙手在空中來回比劃,「一號場,今天剛來那女的,她的衣服被扒成這樣……又趴在地上那樣……」
聽見一號場,商棋腦中轟得一響,下意識看向許漠。
他一扔菸頭,兩條腿從桌上放下來,利落地站起身:
「帶我過去。」
-
趙雪妮看過一部美國爽片,片兒里的女主角為了,將自己偽裝成被殘忍姦殺的樣子,滿身是血地匍匐在地,對著監控器狂喊救命。
她不知道自己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了,但就是覺得必須樹立點兒什麼。
養殖場這群牛鬼蛇神和她以往工作遇到的人都不一樣,她不能讓自己剛來第一天就受欺負。
趙雪妮脫掉外套,一扔帽子,把毛衣的衣領一直扯到溜下肩膀,然後跑進監控器的範圍里拍門大喊:
「有沒有人啊,救命,救救我——!」
正在吃草的鴕鳥們被嚇得紛紛抬起頭。
大概沒想到上一秒還靜如處子的女人下一秒可以瘋成脫了韁的野馬。
叫了大概得有五分鐘,趙雪妮嗓子有點啞了,屋外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戲精附體過後,她冷靜下來。
牛鬼蛇神不就是把她鎖棚舍了麼,就算這門沒上鎖,自己不還是得在裡面工作?
她想爭的,無非是不任人擺布的一口氣。
來日方長,又何必在乎這一時。
想通了,趙雪妮正要把衣領拉回來時,一隻大手忽然重重掐住她肩膀,男人渾濁的吐息吹在她頭頂:
「叫啊,怎麼不叫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她被身後人往鐵門上一推,整條胳膊都撞上去,肩胛骨疼得快碎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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