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字讓趙雪妮沒忍住舔了舔牙齒,跟著轉頭看了一眼。
出現在轉角處的人穿過一整條走廊而來,他的黑色校服拉鏈拉到最高處,領口豎起,雙手抄兜,每走過一間教室,窗邊就有一陣小聲尖叫。
哇哦,男神。
趙雪妮在心裡吹了聲口哨。
「徐老師早。」許漠插兜的肘彎松松夾著一本高中物理,他往趙雪妮臉上掃了一眼,眼底沒有絲毫波瀾,滿臉寫著兩個字,不熟。
「許漠啊。」老徐一向有兩幅面孔,對全校第一名許漠,那是如沐春風,春風化雨,「下周開始一幫一學習活動,你有想幫助的同學嗎?」
趙雪妮個頭只到許漠肩膀,她轉著眼珠自下而上打量他,早就聽說男神有四分之一俄羅斯血統,鼻樑逆天的高挺,今天近距離一看果然如此,感覺可以坐在上面溜滑梯。
「暫時沒有。」許漠的目光緩緩轉了一圈,了無痕跡地滑過趙雪妮,看向老徐,「您有什麼建議?」
「我是覺得嘛,咱們班很多同學還是很有發展潛力的。」老徐搓著手,有點為難地笑了笑,「比如趙雪……」
「不。」許漠說。
他轉身進了教室。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興趣,需要多長時間?
對趙雪妮來說,是一秒鐘。
許漠轉身的那一秒鐘。
「你瘋了嗎?」月考成績出排名那天,喬詩語伸出一根食指,指尖順著牆上的名次表,從第一行一順兒劃到了最下面一行:
「許漠比你多出400分啊!你要怎麼跟他同桌?」
「一分一分地追唄。」趙雪妮摘開紅色水性筆,踮起腳,在許漠的名字後面畫上一顆小紅心,再給那顆心塗滿紅色:
「既然他不願意過來,那就只好我去找他啦。」
許漠走進教室時頓了下腳步。
他撇頭看了眼門口的公示牆,正要發物理試卷的手一瞬間捏緊。
「許漠,我幫你髮捲子呀。」同桌女孩笑吟吟過來,從許漠手裡抽出試卷時,沒有抽動。
她不解地隨他視線看過去。
臉邊肌肉僵硬地一跳。
許漠名字後面那顆紅心格外醒目,而隔著十萬八千里遠的對角線右下方,趙雪妮的名字後面,多出了一支弓箭。
調皮的丘比特往那顆心上射了一箭,又撲扇著翅膀離開人間。
於是他和她的愛恨情仇,都變成神的遊戲。
許漠走出棚舍時,靠著門邊的鐵皮發了會呆。
他從沒想過會再遇到趙雪妮。她是冬天裡穿過樹林縫隙的陽光,美麗,溫暖,明亮得刺眼。他常常要擋住眼睛,才敢在手指的間隙中抬頭望她一眼。
但僅僅是這遙望的一眼,就讓他感到自慚形穢。
手機忽然在這時響了一下,許漠接起電話,走進平原上的風雪裡,聲音被風吹得七零八落:
「媽,怎麼了。」
「你,你是誰呀?」電話那邊的女人小心翼翼,提防著他,「你把電話還給我兒子,我要找他說話,不是你……」
-
回家時趙雪妮快被凍傻了。
臨近十二月,下雪的日子越來越多,很快就到了遊客來鎮上旅遊的旺季。
一開門,她就聞到一股飯菜香。
老爸老媽擠在廚房,一邊做飯一邊嘀咕什麼。
她輕輕帶上門,踩著貓步過去聽。
「你覺著李家小兒子怎麼樣?」老媽嚓嚓切著菜問老爸,「比雪妮大三歲,家裡搞工程的,條件應該不錯。」&="&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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