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乖。」
「泱泱好乖。」
男子在自己耳畔輕聲讚嘆。
其嗓音喑啞,仿若被沙石磨礪。
聽到男子這樣一句誇讚,褚清思的眼神忽滯,她能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在頃刻間便有了異樣,雙足下意識併攏。
李聞道見女子停下,不再勉強,追了一吻後便將所有情緒盡數斂起:「腿上還有手,這幾日可有用藥。」
不常騎馬,又久握韁繩,且還要控制一匹肌肉健壯的馬,手及大腿兩側必然會損傷。
褚清思點頭:「但簡娘的藥似乎不怎麼有用。」
休息幾日,疲憊酸痛有所減輕,可肌膚的傷不見痊癒的跡象。
李聞道低下眼皮,雙手穿過其肋下,稍用力便輕鬆將女子提抱到几案之上。
他抬頭一問:「阿兄能看看嗎?」
褚清思欣然頷首,剛要伸出手。
李聞道的大掌已然將間色羅裙往上推去。
然而當望見水跡,他微挑劍眉,笑意漸濃,長指從那裡重重碾過:「泱泱此處是發生了何事?」
突然的觸碰,使得褚清思長睫一顫,水自林中滴落,她悶悶發出一聲,只覺得這樣的事情似乎在前世也曾有過多次。
李聞道欣賞的同時,長指不休不止。
自清晨起,他便未曾飲過水,如今已是日中,口中突然覺得渴,在喉嚨無意識的輕微滾動後,遂朝著面前的几案伏低身體,去飲那林中之水。
這又是一種截然不同的體驗。
有過頃刻的屏息過後,褚清思呼吸漸急,心中猛然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不安,為尋求安定,雙手往前方伸去,迫切的想要抓住一物,但左手卻僅在腿間摸到了男子的頭,右手也忽被一隻寬厚的大掌從指根處侵入,與她手指徹底交握。
他們彼此借力,互相支撐。
察覺到女子的雙腿欲要併攏,李聞道的手掌也隨之用力以嚴禁她的行為。
而在余光中,有白色落地。
褚清思看清是何物,手指竭力往下,夠到男子的左手小臂,然後使勁抓著,從將要窒息的喉中擠出聲音:「阿兄,你手上的..絹帛解..解開了..血..」
李聞道恍若未聞,直至在水源處飲夠,勉強解了渴才停下。
他抬頭,將人抱在懷中後,讓她以脊背朝向自己,再把右手自後伸到女子面前,方便她重新綁縛,左手則果斷把掉落在一旁的黑氅撿起,蓋在女子身上。
隨即手又往下伸去。
在那清澈的河水中輕輕拂動。
褚清思以最快的速度為他敷藥,又將絹帛束好,然後再阻止男子的繼續:「今日已經夠了。」
男子的手指不再動作,任由河水淹沒浸潤,只是緩聲笑道:「若諸異學來問汝等:『一切諸法以何為本?』汝等應當如是答彼:『一切諸法以欲為本。[1]』」
每言一字,手指便輕撓一下。
褚清思剛要開口,隨即又神色惶恐的迅速舉手捂嘴,把喉中發出的聲音化為那含糊不清的唔。
李聞道見狀,用右手將其唇上的那隻手帶離,聲線微沉,厲聲道:「放下,不准再捂住,阿兄想聽。」
他吻在女子皙白的後頸:「泱泱的聲音很好聽。」
靠在男子懷中的褚清思已經不能再忍,脖頸借力上揚,喉中終於勉強能夠出聲,回他之前那句:「阿兄這是詭辯,此言並非是此意。」
李聞道又一次慢條斯理地開始:「欲分數類,此類何嘗不是。」
他埋在女子肩窩,咬上女子的耳垂。
「那泱泱覺得快樂嗎?」
「不可說妄言。」
男子將退路斷掉,褚清思惟有閉口不言,又或許是真的太過快樂,淚水居然也不受控制地落下。
最後,她只記得..
唇舌三次,手兩次。
*
幾日後,褚儒要去房州的前一日。
他突然遣人去請來了男子。
這是七年以來,曾為師生的他們首次會面。
但二人談話的內容無人知曉。
*
而於堂上分席列坐時,褚清思下意識朝一側邁步。
望見女子走向西面第二張几案。
褚白瑜擰眉提醒:「梵奴?」
那邊是賓客所席坐的。
已屈下右足將要跽坐的褚清思動作一頓。
若是如此,長兄褚白瑜及大嫂崔昭在東面,她與男子就在西面,很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