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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遠處,飛鳥從洛水一掠而過。

第31章 如此姿勢,幾乎將她屈折。……

夏五月辛未朔,炎氣入室。

然天宮寺的某處宮室內已經失序。

無數醫師俱來到此處,甚至連朝中名相崔仲的車駕都在上東門被豪奴所阻攔。

而這一切,皆是因為褚家那位常年幽居佛寺的小娘子忽然發疾,陷入昏亂之中。

褚白瑜走進女子居室,視線下垂,自足下往遠處掃視而去,將寬闊的殿室納入雙目,四周都是她在此起居衣食的痕跡。

展開的簡帛放置在几案上。

狩獵紋席的一側脫有絲履。

還有龜甲、對鳥陶香爐。

應是剛占卜過。

褚白瑜有所觸動的抬起頭顱,望向前方,熾熱的陽光從南面照入,而輕紗帷幔被束在兩側,寬大的臥榻露出。

女子就躺在上面。

安安靜靜的。

婦人與一婢低頭跪侍在榻邊。

頃刻間,恍若再次回到少時,小妹墜水後,大病數月都不醒,神色也是如此平靜,有如熟寐,自己不解衣的日夜親嘗湯藥,阿爺也悲痛到生出白髮,高宗與武后還曾乘車躬身來候問。

何其類似。

心脾被哀慟所擠,額角青筋也隨即爆出,褚白瑜將目光落在室內,高聲責問:「你們是如何隨侍的小娘子!」

家中平常最為溫和的郎君突然震怒,侍立在室內及室外的數婢一聞聲,便悉數屈膝,跪拜不起。

跪侍在臥榻邊的須摩提見狀,膝下半轉,原本面向臥榻的她已然朝著西面叩首。

即使是曾為崔娘子隨侍的簡壁,當下也伏拜在地,只是數載共處,有如家人,所以神色比之其餘眾人更為從容。

婦人拿出一張帛書,雙手敬獻:「小娘子近日頻頻入夢,時常行占卜之事,但問及為何,總是不言,只是伏案在絹帛上書寫。」

褚白瑜勉強平復情緒,而舉止間仍殘留戾氣。

所遣去上東門的豪奴也在此時歸來,低頭叉手稟道:「大郎君,崔相已至。」

未幾,一老翁入內。

或是過於突然,褚白瑜似有些無措的將帛書收起,盛怒的神情也迅速收斂,向其深拜一禮:「貿然以此方式邀崔相,請恕亮德不敬。」

崔仲和藹一笑:「無礙,病人不能稽延,先讓我診治。」

留守長安的他來神都朝於天子,雖然是為述其所職,但他通曉醫術必要有所實行才能精進,何況自己與褚儒是同歲,二人的阿爺也都曾是隨從太宗左右的名臣,亦有私交。

褚白瑜看向仍跪在室內的隨侍,發出嚴令:「退避至室外。」

數婢輕稱唯唯,而後謹慎起身,退步離開。

*

不過數刻,名相崔仲便回了長安。

簡壁還未來得及詢問一聲女子的狀況如何。

很快,褚白瑜也從殿室走出,神色衰頹的命道:「預備車駕去白馬寺。」

婦人猛然驚覺,昔年就是如此。

面對昏亂的小娘子,醫師皆是手足無措,最後遣人去亳州將聞名天下的名醫找來才終於醒來。

然大病難愈。

只能無奈幽居長安弘福寺,冀望於神佛之力。

而此次,甚至都未能醒寤。

*

車駕自上東門駛離洛陽城,馳行二十餘里後。

及至白馬寺。

褚白瑜剛欲將車內之人抱入佛寺內。

忽聞遠處有嘶鳴。

眾人轉身去看。

男子控馬停下,氣息不穩的翻身落地,然後一言不發地闊步走到車駕一側。

褚白瑜不知所以的出聲:「拂之?」

李聞道觸及帷裳的右掌微頓,頭也未回,隨即毫不遲疑的將帷裳分開,車內空闊,憑几等物皆被拿走,僅鋪設柔軟的長席,而女子躺臥其上。

他將右臂繞至女子頸後,大掌裹住薄肩,左臂則橫在其膝彎處,果斷將人抱入懷中,下了車往自己所乘的黑馬邁步。

看見男子所抱之人,褚白瑜厲聲阻攔:「李拂之!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聽見身後人的詰問,李聞道眸中的晦暗情愫又更深一分,聲音逐漸下沉,似要沒入深淵:「有疾理應醫治,而非是來佛寺,你身為她大兄,又是在幹什麼?」

褚白瑜亦不退讓:「既知我是她長兄,那拂之又

為何妄相干涉。」

李聞道聞言笑出聲,抱緊懷中的人,緩緩轉過身,劍眉輕輕上挑,語氣雖淡,但能從中聽出據有之意:「若論昔年,我與她是寸步不相離的兄妹,若論如今,我與她是將要成昏的夫妻,我為何不能干涉?」

見男子執意如此,褚白瑜喟嘆一聲:「保護小娘子的安全。」

李聞道往左右瞥了眼,褚家所豢養的豪奴盡數站出。

他抬起眼,身後利劍也同時出鞘:「亮德,那就看看最後你能不能攔住我。」

褚白瑜下意識朝遠處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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