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退位讓賢,自己則在上陽宮養疾。
這樣的深意之下,隴西李氏就再也不能誅殺武氏子弟。
女皇用自己的退位保全了武氏。
*
那夜宮變以後。
李詢便開始處置洛陽所遺留的後續事情。
至今未曾即位。
因為他要回到長安去即位,而女皇堅決不同意,二人再次僵持。
有宰相之權的崔仲則留在長安,負責重振長安從前身為大唐國都的威嚴及地位,同時將高祖、太宗及高宗重新遷入長安太廟。
至於武氏的太廟,也因女皇的原因而暫時未被廢。
還有,關於重新掌權以後的利益分配。
畢竟參與進來的王公大臣皆想分而食之。
這樣一份功勳無人會,即使是肉湯也足以飽腹。
李聞道則早已被幽禁於洛陽的家中。
因為六年前,他率兵逮捕隴西郡公褚儒父子,實則不過他們不想多一人來分利益,便以此事將男子排除在外。
被幽禁的一月內,李聞道依舊從容,起居如常,絲毫不為自己的處境急迫。
但陸翁每日都憂心不已。
在鄯州的裴盈珺知道以後,也乘車以神速來到洛陽。
而婦人抵洛的那日,長安也再次送來尺牘。
只是這次,崔女師在尺牘中言及女子已經在韋比丘的支持之下,離開長安。
李聞道耷下眼皮,望著這支竹簡許久。
裴盈珺疑惑的拿起一看,剛從河西、剛從車駕下來的她又迅速離開:「我這就去長安。」
李聞道則至始至終都不發一言,及至婦人離開堂上很久,他才啞聲命令家僕取來筮草、龜甲。
但最終舉起的手還是放下。
沒有卜。
翌日,男子又命家僕取來。
可依舊未卜。
第三日亦是。
這日,與女子在渭水平原會面後的裴盈珺返回洛陽,欲勸長子不要再繼續偏執下去。
李聞道聽後,只是啞然失笑。
他出奇的平靜,昔日的那些偏執,彷佛一夕之間全部消散:「裴娘子,我何時說過不讓她離開了。」
至第四日。
當陸翁來到堂
上的時候,只看見一生都未曾為自己卜過、並曾說「人強勝天」的男子就在漆木案上,淡定地起卦推演。
六卜之後。
又燒龜甲以占卜。
所有機會用盡,仍是凶象。
看來已經再無可能,
李聞道輕笑著把筮草扔入薰香爐中。
看到是凶象,陸翁再難忍住,小心翼翼地勸諫他再卜,安慰他裴娘子已去長安見女子,不要先自己傷自己的心。
但李聞道置若罔聞。
因為此卦,他認。
因為她知道了。
可他還是自欺欺人的問出一句:「翁翁,你說她為何要離開長安。」
太子的帛書也在這一日送來洛陽。
李聞道將其展開以後,眸中盪起一抹笑意。
侍立在堂上西側的陸翁發覺狀況不對,傾身去看。
【魏國夫人薨,欲與君共赴黃泉】
再看男子,他的笑又有了另一種意味。
老翁急切地伏地跪拜,甚至將已逝的李敬也搬出,只為挽留住這位郎君的心。
但李聞道卻說:「可是,她也喚你翁翁。」
此言彷佛是對老翁偏向自己的不悅,又彷佛是在平靜地質問。
因為女子是如此敬重老翁,將老翁視為家人,老翁卻視她的遺言不顧,違背其心。
陸翁情緒激昂地以頭撞地,只要能夠使其回心轉意,哪怕是在堂上血盡而死亦欣然往之:「但娘子毫無緣由的離開長安,又突然留下此遺言,必定是因為誤會了郎君,若仆今日果真讓郎君離開,那才是愧對娘子喚仆一聲翁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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