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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踩在車轅,彎腰從車內下來,雲紋翹頭履履在地上的頃刻,一襲曳長的藍色交窬破裙也隨其動作自高處垂落在地。

修其身形。

而立鳥紋的間色腰裙束在胸前,又顯出寬博之感。

幾名穿著具有明顯胡人特色的窄袖寬大錦袍、梳雙椎髻的宮人原本沿著甬道在往宮城內行走,聽聲回頭一看,迅速側身,往身後低頭退避。

待女子雙足皆已履地,她們才開口:「褚才人。」

褚清思看向斜前方,靠甬道牆壁的地方側身站立著宮人,視線而後又落在幾人雙手所抱的眾多竹簡、帛書,出聲詢問:「皆是公文?」

宮人點了點頭,始終垂頭答道:「這些都是需要處置的天下各州、洛陽及長安的文書,聖人雞鳴命左衛驅車,由我們去太初宮的集仙殿所拿來的。」

聞言,褚清思的眼中漸漸浮出笑意,縈繞眉間數日的憂心也終於得以舒展。

在女皇有疾以後,居住上陽宮已將近有一月,政事數日不再處置,也果真命太子、褒王武陵儀及她自己在親自所扶持起來的宰相等人一同暫時管理。

她歸來將近十餘日。

雖然在當日就來到上陽宮,得以謁見女皇。

但婦人的精神確實已經不比自己離開洛陽之前,彷佛心中的那口傲氣及統御四海的霸氣都因這次有疾而懈怠。

一旦放下,就再難提起。

人也開始有衰老之態。

不過慶幸的是身體並未有大病,安心休養即可。

如今可以開始治政,便是最好的徵兆。

*

褚清思輕呼出一口氣,履地前行。

宮人也乘勢分成兩列跟隨。

然身後的甬道又忽傳來車輪快速碾地的聲音。

同時伴隨著極其響亮的一聲「褚才人」。

褚清思停下,轉身去看。

宮人隨即止步,各自向左右退避。

或許是過於急切,望見車馬不能過宮室大門,車駕還一直在行進,待反應過來,已經到了甬道中央。

馭夫則迅速勒馬停穩,跳下車侍立在旁。

少焉,就有老翁從車中匆匆出來,連馭夫伸來扶持自己的手也視而不見,徑直從車轅□□,幾近跌地。

一切都看起來是如此的迫切。

褚清思下意思蹙起眉。

老翁用手快速撐地爬起,拂了下圓領袍,又立即朝著前方疾行,似乎惟恐女子離開:「褚才人。」

等人奔走至身前,褚清思緩緩抬臂,與其行禮:「蕭太常卿。」

已五十歲的蕭集與玉陽公主的駙馬蕭風乃是從兄弟,他們先祖是魏晉時的太子,其從兄蕭風尚玉陽公主,而他也聘開國公崔嘉的小女為妻。

兄弟兩人的感情始終都很真摯,在從兄蕭風患病時,還曾淚染衣襟,躬身在病榻侍疾,得知玉陽公主仍與那名少年出遊在外後,與其至交說了幾句怨懟之言。

但也因此被人進諫給天子。

天子怒,命令玉陽公主迅速歸返長安,並以妻

子的身份照顧丈夫病癒。

隨後不知為何,身體已幾近痊癒的蕭風於數日之後就突然病篤離世。

次年,其身旁的少年也成為公主官邸的家令。

蕭集則始終都深信是被玉陽公主及那個家令所謀害,自從兄離世,他也與其交惡。

在女皇及李氏大宗之間,蕭集也從來都未有過明顯的表態,恍若自己身處何人所執掌的國都,便為誰的臣,但求無災無禍,能護佑家人無恙。

至於帝王是誰,那是武氏、李氏理應去爭奪的事情。

因其品秩高與自己,且又為尊長,褚清思行禮後,語氣依然帶著尊敬:「女皇身體尚還在休養之中,目前不能見蕭太常卿。」

已經暮年的蕭集大口喘著以求快速平復呼吸,待終於不再急喘且能夠清楚言談時,解釋道:「蕭某不是來見聖人的,今日來是有事要與褚才人商量。」

褚清思聞聲的頃刻,餘光不露辭色的往左右瞥去。

宮人立即遠離此地。

直至宮人走出數步之遠,蕭集才放心言道:「七月辛酉日,內子與崔夫人一同去白馬寺禮佛,楚王妃也同行,期間楚王妃屢次對聖人出言不遜,議論宮闈之中的事情。」

褚清思輕垂下長睫。

楚王妃崔盛兒也是開國公崔嘉的子孫,乃蕭集妻的外生女,曾是女皇親自為第二子所選的妻。

而太子妃裴姿容,是高宗所選。

女皇心中不喜,所以其餘親子的妻子才會躬身而為。

褚清思抬眼,莞爾道:「那蕭太常卿理應去與聖人言明。」

蕭集更加誠懇地拱手:「她們議論時,內子也在,若蕭某親自上報,恐有要為內子開脫之嫌,何況如今蕭某也難以見到聖人,只冀望褚才人能夠在聖人面前稍美言一二便已大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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