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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退後一步,為馬匹留出餘地。

在上馬之前,阿史德利最後確認了一遍:「你們那日所說是真?」

李聞道似知道中年男人在憂慮什麼,嗓音如山川,沉而重,氣勢蘊含於無形之中:「待你們奪得可汗之位,大周的兵馬立即就會退出突厥境內,我們也絕不參與突厥內政。」

阿史德利拱手致意,然後上馬,率著兩個突厥人與幾個大周武士馳入河西的黃昏中。

褚清思稍作轉身,望著馬蹄揚起的灰塵。

突厥內戰消耗更多的是突厥的兵馬及王庭朝氣,此一戰,至少數十年內都會疲軟無力,不能再向他們發動大規模的戰爭。

這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

不過阿史德利也會得到想要的可汗之位,阿史那鵠夢寐以求的復仇亦可以實現。

很快,一隻寬厚溫熱的手掌拉回她的思緒。

李聞道牽著女子往屋舍邁步。

*

二人各自回到居室後,褚清思在室內不斷來回踱步,將自己曾在此居住的痕跡逐一「清除」。

衣服、披帛以及步搖、簪花、玉釵,全都盡數收起。

隨後她脫下錦履,直接毫無顧忌地席地而坐,開始收拾那些簡帛,卻忽然發現几案上的竹簡之中,似乎散落著一枚很小很小的玉印。

僅是片刻,她感到眼前落下一片陰影,不知所以地抬眼。

男子就站在門外。

褚清思看著他,笑而不語。

他們剛分開未有一刻。

李聞道難得表現出一絲不自然的神色:「我私印不見了。」

褚清思頓時明白,視線落在那堆竹簡上:「在這裡。」

因為他們很快就會離開,連兩日都待不了,所以沒有再另外準備男子的居室,而是讓其住在葉獨遠的屋舍。

但其實,男子深夜來了她這裡寢寐。

李聞道邁腿過去,發現竹製熏籠上躺著幾條三指寬的麻帛。

無需男子開口,褚清思就已先行解釋:「前幾天眼睛有些發疼,所以裴娘子請來醫師為我熏眼。」

李聞道彎腰去撿自己的私印:「我們儘快辦完事情就回洛陽。」

褚清思整理著案上的簡帛,先把它們規整整齊,之後再一起放入筐篋:「這裡很好。」

李聞道直起身,擰眉:「眼睛都發疼了,還好?」

察覺到他似乎很想離開鄯州,褚清思忽然不說話了,抬起頭,努力去看站在自己身後的男子。

李聞道見她一直看著自己,不言也不語。

他早已清楚女子的每一個舉動都代表著何意,於是停下要離開的腳步,耐心問道:「有何話要對我說。」

血液倒流,頭顱開始昏痛,褚清思雙手抓著憑几,立即將腦袋回歸正位,語氣淡淡:「裴娘子近日身體有些不適,應該是炎夏用冰導致胃疾又有所加深。」

李聞道緘默少頃才開口,而情緒依舊很淡:「我知道了。」

褚清思陳述著一個事實:「裴娘子她們是你的家人。」

這幾日,婦人常常以各種理由來找自己談話,哪怕相對無言,只是陪著婦人坐坐,婦人都會很歡愉。

她能夠感覺到裴盈珺喜歡身旁被兒女子孫圍繞的感覺,但又不想自私地將裴月明、葉獨遠都困在自己身邊。

還有剛才,婦人站在堂前注目著他們,似乎怕他們就此不見。

可能是與去年的那個意外有關。

褚清思低聲道:「我們明天就要離開了。」

阿史德利開始行動後,阿史那溫不久就會得到消息,他們明日也必須要前往庭州,部署之後的行動,這場博弈就看誰能更好利用傳遞消息不及時所帶來的時間差。

李聞道眯了下眼,察覺到什麼。

他彎腰,拿起熏籠上的其中一條麻帛,從後方繞到前面,準確覆蓋在女子的眼上,不僅捆縛的動作很慢,語速也緩慢:「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褚清思還未做好準備,眼睛就被遮住了,突然失去視力的她很清楚男子這是不悅,當即便開口詢問:「阿兄是覺得我多言了嗎。」

李聞道否認:「不是。」

但語氣也實在說不上是好。

為不讓女子曲解,他特意放緩聲音:「若你是無關之人,你前面所說足夠讓我拂袖而去,但你是與我密切相關之人,因此你無論說什麼,我都愛聽。」

褚清思於帛下睜開眼,讓瀰漫著藥味的熱氣進入眼內。

她分辨不出男子的情緒,好像是愉悅的,因為最後幾字有笑意。

褚清思選擇相信自己的直覺:「可你不高興,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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