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道坦然承認:「我不高興僅僅是因為你前面所言很像是...」
他頓住,緩緩蹲下身,將頭輕抵在女子頸側:「要離開,再也不回來。」
褚清思莞爾:「是阿兄想多了。」
李聞道喃喃:「但願是。」
他將話題又重新扯了回去:「所以瞞了阿兄什麼?」
沒有敷衍過去的褚清思只能直面,神情不改:「我擅自代阿兄應允了裴娘子,以後還會來河西候問她,並與她多共處幾日。」
李聞道笑出聲。
笑聲很短促,很輕。
顯然,男子並沒有完全相信。
他吻住近在咫尺的耳珠。
「不要騙我。」
「泱泱。」
這句話幾乎是以哀求的口吻說出,但也意味著最好永遠不要被他發現。
褚清思手指微蜷,沒有回應。
*
黎明,阿史德利等人帶著李聞道、褚清思所給的幾名武士,很快抵達。
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的阿史那鵠隨著下馬,發覺還是在河西,將懷疑直接表現在臉上,彷佛下一瞬,他就能拔出劍殺掉這個冒充者。
「為何大父的部下會在這裡。」
阿史德利命賀魯延前去交涉,自己留在原地解答其疑惑:「阿史那溫即位可汗後,便將他們都驅趕出了王庭腹地所在,有些人輾轉之後來到河西,以豢養牛羊為生,而有些人哪怕被阿史那溫殺死也不肯離開故土,所以還留在突厥,至於那些人的性命,我也不知其生死。」
阿史那鵠暫時收起心中的殺意。
*
清晨盥洗好,裴盈珺又是率先坐在堂上,就像過去那些日子一樣,在這裡跪坐整日,等著子孫。
一年前她在田野里摔倒,臥榻許久,很難再遠行,即使可以也需要用木杖,所以她也懶得出去了。
在洛陽的男子知道後,雖然未說什麼,但不過三日,遵他命令前來為自己醫治的醫師就到了河西。
而今日有人比葉壯更早來。
看見長子獨自一人來,婦人左右看了看:「褚娘子呢?」
李聞道於堂上朝其遵禮抬手,然後走到西面,屈膝跽坐:「洛陽有政事,她還在處理。」
裴盈珺點頭,目光四顧。
看著北面欲言又止的婦人,李聞道出聲緩解她的緊張與顧慮:「裴娘子有何話可直言,不必顧及。」
有了男子此言,裴盈珺放心開口:「你們就打算如此了?」
回應婦人的是李聞道的垂眸無言。
裴盈珺惟恐男子誤會,覺得自己管束過多,迫切辯解:「我並非是想插手,只是見你們一直未成昏,可相處又全然不像是已經決裂,故而好奇一問。」
李聞道望向院中的胡楊樹,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只說:「這樣也很好。」
裴盈珺不再繼續往深處窺探其隱秘,能夠知道其近況就已心滿意足。
想起女子昨夜所言,李聞道無奈一笑,不得不為其善後:「聽聞裴娘子的胃疾又有所加重,洛陽有神醫在,我稍後會命人來此接裴娘子去洛陽居住幾月,休養身體,還有裴娘子去年摔斷的腿骨,剛好可以再讓醫師診治,看是否完全癒合,而且翁翁在家中,裴娘子也不會覺得寂寞。」
他身為鸞台侍郎,不可能來河西久待。
裴盈珺搖搖頭:「我在這裡居住二十餘年,氣候飲食早已習慣,何況家中還有壯壯,我離開亦不能安心。」
婦人不願意,李聞道便也沒有再勸諫。
「還有一事我想詢問裴娘子。」他摩挲著身下的憑几,掀眼,凝視著婦人,「在這裡的幾日是否有事發生。」
*
居室中,褚清思神情凝重地從家信手中接過一物。
這是崔昭命人緊急從洛陽送來的帛書。
崔仲與她阿爺褚儒既能成為多年的好友,那便意味著二人必然有著一個共同的理想,崔仲也明白絕對不能讓阿史那溫再繼續當突厥可汗,所以默契地為她與李聞道做遮掩,得以離開洛陽。
甚至連女皇都知道他們的蹤跡,親自出面,讓他們有充足的理由消失在人前,而唯一的要求就是讓突厥釋放武不文。
帛書中說太子照突然一口氣將禁軍中的數位將領盡數調離罷免,並且還把崔麗華的從兄崔牧也從太子三衛中調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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