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活著,她可以無憂。
若女皇死了,她或許也會有性命之憂。
要麼不讓太子照成功即位,要麼就讓權力永遠都回不到太子照手上。
不過崔麗華也有些愚蠢,她居然敢在此時做出這樣的決策,她雖然是太子妃,有一定的分量,但畢竟也只是一個太子妃,當面臨著生死與利益的選擇,整個崔氏都可能會拋棄她的。
褚清思跪坐端正,兩人面對面而望,認真詢問:「阿兄,若我們利益相悖呢?」
其實她也從未看清過眼前的人,她不知道男子的政治立場,不知道他所要的權力是什麼,所以才不敢吐露絲毫,但魏通、裴居文不同,他們一眼就能看懂其心中所要,故自己能夠毫無顧忌地與他們尋求合作。
李聞道亦嚴肅相待:「我說過,若不能同歸,我便改道而行。」
他捏了捏女子的指骨,低頭為她包裹手掌外側泛白的傷口:「但泱泱,你不能連你要去哪裡都不告訴阿兄,這對我並不公平。」
褚清思自請與男子一同來解決突厥這個隱患,其實還有一個目的,因為她心裡很清楚自己回到洛陽以後的處境可能會變得艱難。
她要徹底解決這個問題,惟有博:「我的確有一事,需要阿兄幫忙。」
女皇、太子,自己皆不要臣服。
李聞道看到女子眸中的光芒,用絹帛將傷口裹覆後,輕撓她掌心。
他終於,如願成為她的謀臣:「何樂不為。」
*
次日,雨止,兩人騎馬追至秦州廬舍。
從洛陽而來的左右武衛也已抵達,奉命護送車駕歸返。
然豆盧陵突然有消息傳來,言及突厥王庭有喪。
如今突厥還未有消息,但他們卻可以先得知,皆因豆盧陵是從斥候那裡知道的,上面也必然有永遠都不會被宣揚出來的真相。
李聞道看後,將尺牘遞給女子,神情有憂:「阿史德利死了。」
褚清思匆匆閱過,瞬間知道始末。
阿史那鍃始終都未出逃出過於都斤山,一直蟄伏在暗處,欲要殺阿史那鵠,但卻被阿史德利發覺。
兩人相持之下,年老、體力及精神都不及的阿史德利被一刀砍下頭顱。
可阿史德利一死,誰也不知道阿史那鵠是否還能被約束。
第104章 你所重視的親人不過如此。……
夏四月朔,一駕安車駢馬如往常那樣駛入左掖門。
迎候在闕門的郭宮人站在原地不動,直至車裳出現拂動的痕跡才往前邁了兩步:「魏國夫人。」
褚清思左右足先後落地,長長的絳紅襉裙也猶如一朵木棉花緩墜在地,待直起/因要下車而彎的腰身,不急不慢地對面前的人微笑頷首。
魏國夫人身為外命婦,與內命婦的才人、昭儀不同,無帝王命令是不可隨意出入洛陽宮城,然女皇仍還是命自己每日都以女師的身份來上陽宮教導弘農縣主,又或是以陪伴她左右為由。
而今神壽五年,太子詢被賜死的第五年。
李見音也已經十五歲。
少女早已無需女師,褚清思無比清楚,這就是婦人對自己的捧殺,做給太子等人所看的,並且很有效。
但於旁觀的郭宮人眼中,時常覺得二人間大概還是有那麼一點真情在的,畢竟她們君臣二人都是真的曾彼此傾慕、愛護過對方。
即使如今不再、也不能倂肩,但相處時依舊如往昔,看著並無嫌隙,女皇也常常撫掌大笑,心情極為舒適。
而這是婦人自一月再次大病以來,少有的愉悅。
可倘若褚清思知道其所想,必定會不以為然地一笑。
真的毫無嫌隙嗎?若是毫無嫌隙,為何要郭宮人來闕門前接自己,這是不信任她,惟恐她會再與身邊的宮人有所聯繫,而且衛戍上陽宮的將領也都換成武氏子弟。
婦人怕再出現那夜的事情,更怕又出現一個崔家,以殺她奪權為目標。
不過也仍有人確信女皇會像昔年以太后之位廢掉天子李芳一樣,重新掌權。
比如身邊的郭宮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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