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之玲站在場邊,唇角掛著笑意。
只不過,沈泠泠觀察下來,王英州無論是騎馬還是鋼琴都不怎麼開心。
「剛剛我嫂子跟你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別介意,她是個娛樂明星就因為長得漂亮,懷孕了被爆出來才上位的。現在息影了,就曉得讓我侄子學才藝,學了就好像印證她多厲害似的。」
「也不是。她也是關心孩子。」沈泠泠沒有接這種抱怨,目光轉回來,連帶著話題,「還沒謝過你推薦我。」
傭人端來果茶和咖啡,分別放置在他們面前,沈泠泠輕聲道:「謝謝。」
「我們之間何必客氣。」王薇自如地端起咖啡抿了口,以為沈泠泠這句話是對她說的,又問,「還適應嗎?」
沈泠泠沒有解釋:「挺適應的。英州蠻有學鋼琴的天分。」
「是嗎。能得到你的稱讚可不簡單。」她的手指在杯壁上點了點,又問抬眸,話鋒一轉,「這次回來,周凜沒找你嗎?」
好像前面都是為了這句話的鋪墊。
沈泠泠回答:「找了。」
王薇笑了笑:「是你告訴他你回來的嗎?」
「不是。」
王薇的表情微妙地凝固了一瞬,旋即又端起咖啡:「哦。」
沈泠泠不想騙她,也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這個圈子裡很多事大家都知道,譬如王薇對周凜一直很有興趣,還被安排過相親,被周凜拒了。
她拿起果茶慢慢喝了一口,說這個可能會得罪對方,可是她又不太擅長撒謊,所以只能回答得很簡單,不過遮在對方耳朵聽起來是另一回事。
「周凜找你說什麼呀?」王薇又問。
「沒說什麼。」
「他難道沒找你複合嗎?」王薇笑著,端起咖啡,直勾勾盯著她,本意是開玩笑。誰都知道沈泠泠和周凜是那種關係,難道周凜還會再找她複合?
沈泠泠沉默片刻,垂了垂眼睫毛,反而像是承認。
陽光突然變得刺眼起來。王薇臉上的笑意漸漸凝固,她慢慢喝了口咖啡。
寂靜片刻,她放下咖啡。
「對了,」王薇突然提起,聲音輕快得有些突兀,「徐意前兩天來打高爾夫,你見到他了吧?」
「見到了。」
「他跟徐庭真像,不是麼?」王薇的語氣突然悵惘起來,「有時候我都恍惚覺得……是徐庭回來了。」她忽然抬頭,竭力安慰似的,「那件事真的不怪你,你別太記在心上。畢竟他也不是你害死的。這種人禍誰都不想的。」
沉默片刻,沈泠泠道:「謝謝你的下午茶,我要回去了。」
王薇勾起嘴角,慢條斯理端起咖啡,眼皮也沒抬:「好啊。慢走。我就不送了。」
第8章 回國(8)暴雨傾盆。
徐意跟樂隊成員們排練完畢,帶上門,從房間裡離開。
他們之所以選這裡也是因為頂樓只有兩戶,不會影響鄰里關係。畢竟要是被舉報擾民也很麻煩。
對面的門傳來鋼琴聲。
《蕭邦第一諧謔曲》。
沈泠泠回來了。
音符像急雨,彈得這麼快,是心情不好麼?
「對面也是搞音樂的?」阿樂嚼著口香糖,胳膊肘撞了下徐意。
「算是。」徐意收回視線,拇指重重按下電梯按鈕,「古典樂。玩鋼琴的。不過小提琴、吉他和長笛都會。」
「這麼厲害?你認識?」阿樂眼睛一亮,「年輕嗎?男的女的?要是合適可以加入咱們樂隊,咱們正好缺人。」
「缺人去學校找。」徐意語氣生硬,盯著電梯樓層數字不斷跳動,「往這兒找什麼。」
「也是。」阿樂無所謂地聳聳肩,轉身和鼓手討論晚上的宵夜,「晚上吃什麼?」
徐意盯著電梯門反射的自己,自動將他們對話屏蔽在身後。
活著的人永遠都是受益者。就連痛苦都顯得彌足珍貴——至少還能用音樂發泄。
而死去的人,連痛苦的權利都沒有。
七月底的天氣陰鬱沉悶,厚重的雲層壓得很低。沈泠泠套了件寬鬆的米色針織衫出了門。
她不會開車,也很少打車,而墓地那邊不通地鐵,只能坐公交車去。
好在車上沒什麼人,她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漫無目的地掠過窗外飛逝的景色。她經常安靜地發呆,所以就算是兩個小時,倒也過得快。
徐庭的陵園墓地。在國外的兩年她沒來。
應該有人祭拜過。
墓前擺著新鮮的雛**,花瓣還帶著水汽,應該是他的家人上午放的。他們家總是習慣上午來,所以她會特地錯開時間下午來。
沈泠泠站在墓碑前,靜靜注視著照片上的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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