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妜深討好的對他彎了彎嘴角:「我以後聽你的話,不去祁王府了。」
葉凌深打心底里不信,冷笑一聲擠兌他:「笑的比哭還難看。」
葉妜深收住笑:「好好好,不笑了。」
他躺在葉凌深懷裡,因為情緒的大起大落感到疲憊,很快陷入了睡眠。
關於要不要結束,何時結束,葉妜深搖擺了很久,最終趨勢他做出決定的是最本質的理由,他不要接受那樣的開始。
至於其中摻雜的性命攸關的大事,他反而自始至終都沒有覺得多重要。
轎子停下時葉妜深就醒了,他打了個哈欠看起來沒有任何感傷,對葉凌深擺了擺手:「二哥我要睡一會兒,等我休息好了再去找你。」
他回到房裡倒頭大睡,直到深夜才醒過來,瞪著眼到天亮,早膳沒動一口,無所事事的在院子裡散步。
雪冬帶回來一份信箋,說是太子近侍在附近等了很久,讓雪冬轉交給他。
葉妜深懶得看,讓他送到屋裡收好。原本計劃散步回去就看,不成想一拖就拖了三天,他在自己屋裡閉門不出,因為睡不著在窗口看月色時吹了風,他開始咳嗽打噴嚏,整個人無精打采。
葉元深來看他,一言不發的在他屋裡走走看看,在他被子底下看到露出來的半截穗子,拽出來是塊水頭極好的翡翠牌子。
葉妜深站在旁邊沒敢說話,像是犯錯的小孩一樣低著頭。
葉元深對他們之間的進度不太了解,有些滯後的問:「你是不是對祁王動心了?」
葉妜深張了張口,想說我們已經走到分手這步了,但是想想葉凌深的反應,又怕嚇到大哥,索性閉嘴不答。
原本以為要迎接一大堆聖賢道理和說教,葉妜深已經做好了左耳進右耳出,低頭認錯不惹怒兄長的準備。
葉元深捧起他的臉,直視他的眼睛,像是要看透他內心深處的想法。
「若你動心了,不必太顧忌父親母親的想法。」葉元深語氣平靜,眼神是無盡的溫柔和包容。
葉妜深怔住,他呆滯的望著兄長。
宮循霧不僅是祁王,按照義親輩分還是他們的舅父,葉元深居然說不必顧忌父親母親的想法。
這在長幼尊卑大規矩的世界,簡直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葉妜深眼睛一眨,兩滴眼淚在下巴尖兒相遇,啞聲說:「已經結束了。」
「怎麼了?小妜?」葉元深眼中的溫柔變為擔憂,嚴肅的問他:「是不是祁王有新歡了?我去找他分說分說…」
葉元深說著便要出去,無論是原書的描寫還是葉妜深與他相處後的了解,葉元深從來不是衝動的人。
葉妜深拉住他關上了門,原本沒覺得不可忍耐,偏偏在被葉元深關心後就脆弱的不行,眼淚一串串的往下掉。
「我不能說。」葉妜深無力的將額頭抵在葉元深的肩膀:「我現在不能說。」
葉妜深哭出來就無法停下,葉元深知道的沒有葉凌深知道的多,因此對宮循霧沒那麼排斥,幾次三番他想去找宮循霧問清楚,但是葉妜深不許他去。
讓不信宮循霧會放著他弟弟這麼好的人有了新歡。
葉妜深把宮循霧的翡翠牌子放在被窩摟著,明顯對宮循霧動了心。
若是有什麼誤會他去問清楚解開了就好,葉元深是真的見不得葉妜深這麼哭。
翌日雪冬來告訴葉妜深,太子近侍又來了,也不知道在後門等了多久,一見到他就追上來,說太子殿下想請葉妜深去浴光軒見一面。
葉妜深才翻出來太子傳給他的信箋,隨便看了看便燒了。
自從他與宮循霧決裂就沒出過門,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件府上新給他做的衣裳,冒著一點雪花出門見太子。
冬日微風的天氣吹的葉妜深咳起來,他眼睛和鼻尖通紅,上轎前被人喊住。
「表弟要去何處?」貟邊寅一身月白色,披著深藍色的斗篷,打扮的清新脫俗。
葉妜深嗅到一絲算計的味道,他又咳了幾聲:「出門。」
明顯敷衍的回答沒讓貟邊寅滿意,他跟上來:「我近日煩悶,若是表弟方便,不如帶上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