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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想要葉妜深愛他。

葉妜深被他的力氣和行為嚇到, 並沒有覺得腦袋有多疼,只是覺得意志力有點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葉妜深欲言又止, 宮循霧準備的滿腹威脅之辭也難以啟齒,兩人一時間都沉默下來。

葉妜深整個人都放空了, 原本的計劃都在宮循霧的暴怒中變成碎片,他現在只想得到一個結果。

但他確定宮循霧在認真的思考,宮循霧目的明確, 他在努力的讓事情的發展回歸到他希望的軌道上。

不久之後宮循霧伸手將他扶起來,他在短暫的時間平復了情緒,眼神清明略帶哀傷的看著他,語氣平和的問:「好,你有沒有受傷?」

葉妜深輕聲說沒有,沙鷗扣門送衣裳,垂眸不敢看他們,很快放下東西出去了。

葉妜深把摸了下衣裳沾著湯水的地方,當著宮循霧的面沒有任何扭捏的換了衣裳。

他停頓了一會兒,然後跪下來,望著宮循霧說:「既止於今日,從前種種不論是非對錯了,我能苟活,若說沒有你的幫助顯得我狼心狗肺,我給你磕個頭吧。」

葉妜深伏在地上很實在的磕了個響頭,宮循霧怔了一會兒,也屈膝跪在地上,甩開衣袖衣袖鄭重的行了個禮,他僵持了一會兒,像是許多話想說,但最後只是輕輕開口:「我也給你磕個頭吧。」

葉妜深伏在地上久久未起,宮循霧在他對面額頭觸在地面。

半晌後葉妜深的聲音在透頂傳來:「我走了。」

宮循霧聽著他窸窸窣窣的起身,緊接著是腳步聲,再然後是門一推一關,終於宮循霧抬起了頭。

臥房只剩下一身弄髒的衣裳,就好像葉妜深化成了一縷煙。

他膝行至床邊,用臉貼在床邊的外衫上,混亂讓他產生強烈的暴-力衝動,砸東西只是他最沒有傷害性的選擇。

葉妜深穿過遊廊,甚至在某個岔路與引路的侍從走了相反的方向,侍從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然後選擇跟上他,於是就像變成了葉妜深在引路。

他已經熟悉了離開祁王府的每一條路,侍從引路把他當做客人,客人自然要走主家景致最美的那一條,沒道理為了近帶著客人穿越泥濘小徑,或是鑽狗洞。

葉妜深走的是更近的一條,他已經與主家足夠熟悉,了解這座龐大的院落更為細緻的秘密,比如那條石面路的寬窄不夠統一,會路過了個多年未翻新的亭子。

葉妜深差點踩到了一個柔軟的小東西,他連忙躲避才沒有傷到弱小的生命,小貓喵嗚一聲跳到一旁,又回過頭來看他。

這是第一次見面就用爪子打葉妜深的小貓,它打量著葉妜深,或許它覺得已經算認識了,走過來蹭了蹭葉妜深的鞋面,像是在打招呼。

葉妜深繞開小貓繼續往外走,他看起來像是無任何事發生。

他在門口與剛從門房裡出來的嚴魁說了兩句話,在上轎子前看到了拎著大砍刀騎馬而來的葉凌深。

葉妜深有些驚訝,他二哥居然就拎著手臂長的大砍刀招搖過市,「二哥!」

他迎過去,握住了砍刀的把手,像是在跟葉凌深掙砍刀的控制權,他下意識回頭看了嚴魁一眼,如果嚴魁把葉凌深判斷為上門尋仇的刺客,一個暗號呼喚來幾十個禁衛,那他們今天就走不成了。

「上轎!」葉凌深也在看著嚴魁,沉聲喝斥了葉妜深。

葉妜深又感動又害怕,二話沒說趕緊上轎,但是他拉著葉凌深不鬆手:「你也上來,你同我一起。」

葉凌深催促他:「你上去,我騎馬來的。」

「馬不要了!」葉妜深拉扯著葉凌深上了轎子。

兩個人沉默了一路,葉凌深有點受不了弟弟那種要哭不哭,故作堅強的神色,嘆息一聲偏過頭去,索性不看。

「葉妜深」從小就是個很自我的孩子,他很少為了父親母親的斥責傷心,大部分時候都非常識相的認錯撒嬌,然後死性不改。

葉凌深討厭自己識時務的弟弟,偏偏他處在自尊心最重的十幾歲半大小子時期,因此對撒嬌信手拈來的弟弟產生了一點厭惡和敵意。

是什麼時候敵意消失了?葉凌深沉默的看著轎子外面,或許是弟弟不再是「滾刀肉」似的油鹽不進,而是小心試探著汲取每個人的眼色,笨拙的學習應對一切的時候。

葉凌深身為兄長的實感才漸漸顯露,他想他是時候做一個保護弟弟,為弟弟指點迷津的兄長了。

他回過頭將葉妜深攬進懷裡,有些責怪的在葉妜深臉上擰了一把:「你又背著我們往祁王府跑了?」

「不能算背著,父親母親還當宮循霧是個盡職盡責的長輩。」葉妜深扭頭看葉凌深:「你先把砍刀放下。」

轎子裡就他們兩個人還拎著砍刀,怪讓葉妜深恐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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