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葉凌深說有人來的更早,所以依照宮循霧的意思,兩個人先輕聲進去,走到侍從平常進出的小門,直通後面院裡的水井,方便灑掃。
葉元深排斥這種不夠君子的行為,但是宮循霧竟然對他露出一個堪稱祈求的眼神,對他說:「拜託你了。」
祁王對他說這種話,一瞬間葉元深鬼迷心竅,真把他當成了一個能夠成為自己弟婿的傢伙,跟著他站在了屏風隔斷之後。
雖然接觸不多,但葉元深還是瞬間聽出了另一道較為激動的聲音是宮裡的五皇子宮盛胤。
在聽說「太子與葉家三公子苟-合」,並且太子已經被要求思過後,宮盛胤即刻放下了手頭的事務出了宮,他不敢想,皇室除了自己,還有人敢冒著皇上的不悅,去糾纏郡主的兒子。
他知道葉妜深的身份不一般,他是忠烈之後,所以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得天下者坐擁一切,宮盛胤覺得自己現在沒有糾纏,而是專注於自己最重要的事,並不算本末倒置。
但聽說了昨夜的事,他慌的跌碎了手中的杯盞,在此之前他並沒有覺得葉妜深在他心中如此重要。
見到葉妜深的時候,他便忍不住抓住葉妜深的肩膀質問:「你同太子過夜了?」
葉妜深被葉侯打了幾棍子,就有一棍子敲在了肩膀上,他忍著痛去推宮盛胤的手,而宮盛胤滿眼寫著執拗,堅持的問他:「說話,你同太子過夜了?」
葉妜深感覺自己肩膀一定出現了淤青,並且被宮盛胤氣的有點逆反了,他冷冷的看著宮盛胤,模稜兩可的反問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宮盛胤像是受到了好大的打擊,他放開葉妜深,片刻後又深深地凝視葉妜深,語氣中是說不出的執拗:「蟄容,你不能跟太子牽扯太深。」
「這是我的事。」葉妜深戒備的看著他:「你應該專注自己的事,離我遠一點。」
「蟄容,你不明白。」宮盛胤笑的很苦,實際上他此時此刻根本想不出來,但是接下來他要說的事,不能用苦大仇深的神色。
他把的眼神浮現出痴迷:「蟄容,我這輩子無人在意,從來沒有人對我好,只有你,你跟我沒有任何交情,就敢為了我與宮栩胤的人衝突。」
「你想太多了。」葉妜深感覺他無可救藥。
被救者愛上恩公,葉妜深記得有種說法叫做「償還效應」,但葉妜深不覺得宮盛胤有這種良心,如果他有也就不會把柳輕盈傷的身心俱疲了。
或許還有種吊橋效應可以解釋,可葉妜深覺得,宮盛胤的心跳應該在推宮栩胤下水時更快一些,他怎麼沒愛上宮栩胤?
葉妜深忍不住嘆息:「你別再異想天開了,你根本就分不清楚你的內心,或許你在心機算計上更勝一籌,感情上你就是個呆子,或許你該多關注身邊的人,少走彎路。」
宮盛胤有些急了:「不明白,我哪裡不如你的意,還是你根本就不想男人,還想娶妻生子?」
「這是我的事。」葉妜深後退一步:「你能不能別再自說自話。」
「蟄容!」宮盛胤已經非常激動:「你為何總拒我千里之外,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你如此厭惡?」
就是此事宮循霧與葉元深站到了屏風後面。
宮循霧眨了眨眼,他想聽聽葉妜深怎麼說。
「我討厭姓宮的。」葉妜深聲音冷淡又放肆:「全部都討厭,這個理由你能接受麼?」
「你…」宮盛胤冷靜了一會兒,他閉了閉眼,又睜開時理智了一些,他不在吵讓彼此都不高興的架,而是說:「我早就對你動心了,不是因為你的容顏,而是你的本心,素不相識你便救我,在鶴韻宮,你好心與我換了中衣,我很感動。」
屏風之後的宮循霧咬緊了牙齒,葉元深蹙眉,他在猶豫要不要出去打斷他們。
但或許,讓宮循霧聽到葉妜拒絕別人,會更好一些?葉元深站在原地沒有動,他現在也很混亂。
葉妜深低下頭笑了一下,再抬起頭時眼裡無任何波瀾,他感覺當下的場景很滑稽,宮盛胤依舊在走原書的劇情線,忙著豐滿羽翼和一個接一個的報仇,而他也把大把精力用在活命上。
即便如此,宮盛胤還是能把對他那點可有可無的感情說的如此情真意切。
「五殿下。」葉妜深對他說:「我不感動,一點都不感動。不知道我有沒有給過你什麼信號,讓你覺得有機可乘,一次又一次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