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驚愕的看著自己的夫君,以至於錯過了阻止的機會,回過頭時宮循霧已經與葉妜深走遠了。
葉元深嘆息:「父親母親,容兒子說句話,覬覦小妜的人不在少數,被五皇子擄走幽禁也是剛發生的事,相比之下祁王至少為了小妜能豁出去,與其咱們提心弔膽的守著小妜,不如給祁王一個守護小妜的機會,至少別人會忌憚祁王。」
葉凌深深呼一口氣,上前一步低聲說:「是兒子無用。」意思是不反對宮循霧留下。
郡主無話可說,但她不能接受祁王這個人,在她的預想中,葉妜深該與一個知冷知熱溫柔小意的人在一起,最好家世沒有他們家高。
葉侯此時表現的很游離,坐在旁邊一言不發。
葉妜深回到自己床上心裡有妥帖的感覺,他一個人洗了澡,穿上寢衣出來後宮循霧殷勤的去給他擦頭髮。
葉妜深把自己的頭髮攏到前面不給他擦,僵持了一會嘆息一聲:「你也去洗吧。」
宮循霧說了聲好,洗好出來的時候葉妜深已經睡下了,頭髮垂在床頭還在滴水。
宮循霧動作很輕的把他抱起來放在腿上,一手托著他的腦袋,一手幫他擦頭髮,擦到半乾的時候將人放下蓋好錦被。
雖然沒能帶走葉妜深,但抱著葉妜深而眠就讓他很知足了。
翌日一早沙鷗來告訴宮循霧,皇上已經決定了讓誰領兵出征,草擬的單子上圈出來的有一大半都是貴妃娘家人,太子的表親。
到時候擊退敵人立下軍功,嘉賞時難免要對太子網開一面,這是宮循霧所不能容忍的。
皇上即便真准他領兵出征,他也不會同意。他現在已經不在乎軍功,若大祇真無可用之材他自然義不容辭。
但如今大祇兵力強盛,誰去都很難打輸,他要留下守著葉妜深,以免無恥之徒對葉妜深做壞事。
宮循霧只穿著中衣在堂屋裡,他沉默了一會兒:「去墨家看看人回來了沒有。」
「墨公子正在查…」沙鷗還沒說完臥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不過也不需要說完,貴妃的人去芒洲,對宮循霧來說不是好事,當務之急也沒有辦法將人都換掉,因為皇上最近對他的意見很大。
葉妜深走出來,寢衣松松垮垮的露出他半邊肩膀,他感覺到冷了才用手調整了一下。
宮循霧連忙回頭照看他:「怎麼出來了?外面冷,你先回去躺著,我很快就進來。」
葉妜深沒動,問他:「是發生什麼了嗎?」
沙鷗猛地回過頭,他快步走向門邊,停頓了片刻推開了門,葉侯正悄無聲息的站在門外,因為措不及防的與屋裡的人目光相對,他瞪大了眼睛。
宮循霧和葉妜深對視了一眼,葉妜深有些疑惑,宮循霧眼神沒有一絲波動,很平靜風問道:「葉侯可有事?」
葉侯沉默了很久,他臉上的糾結神色從昨天起就很明顯。
時間久到宮循霧不得不再次催促葉妜深回去,葉侯也朝他看過來,他張了張口,又張了張口,像是說話對他來說變成了很艱難的事。
宮循霧已經取了斗篷給葉妜深披上。
葉侯終於開口:「殿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宮循霧剛把葉妜深扶到榻上圍上厚錦被,他順手把湯婆子也放進被裡,確保葉妜深很保暖後,才轉過身對葉侯說:「沙鷗是我的心腹,此處沒有外人。」
葉侯看了眼葉妜深,葉妜深也在猶豫自己是不是該迴避,但他剛一動就被宮循霧按住了。
於是葉侯開口道:「微臣要說的事有關大皇子死因。」
第83章 第捌拾叄章
葉妜深不確定葉侯想不想讓自己聽到, 但宮循霧一隻手壓在他腿上不准他走,還回頭叮囑他:「你才睡醒不宜下床到處走,小心著涼。」
葉侯因為激動一直在小幅度的顫抖, 他此刻也顧不上自家小兒子在聽要不要緊, 他抬頭直視宮循霧的眼睛, 將自己知道的說了一乾二淨。
他原本在朝為官做到中書舍人,大好的前程本不該斷掉,但他卻聲稱身體不好早早的病休了。
當年大皇子宮錦胤還在念書,皇上頗為看重才華橫溢為人正直的葉代錦, 特意讓他去教自家長子。
宮錦胤原本有自己的老師,他的課業一直由啟蒙師傅負責, 他啟蒙師傅年近六十, 因為風寒不愈便耽擱下來。
宮錦胤是念舊重感情的人, 他非常敬重信賴自己的老師,不肯輕易換人,所以皇上讓葉代錦代為授課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