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教練腳尖著地，肥厚的黑臉憋得紫紅，生死攸關的時候哪裡還有心思狡辯說謊，「沒…沒摸到呢……小美人……我是說小蘇同志身手靈活，我根本占不到半點兒便宜。就是……踩踩了她幾腳……」
司桀霆青筋暴起的修長手指加大幾分力道，分明的骨節露出白色。
冷眸斜掃向蘇韻往後縮了縮的小巧皮鞋，上面果然被踩滿了鞋印。而且都集中踩油門的右腳。
小手可以單手打方向盤來閃躲，踩油門的腳卻很難移開，這種占便宜的行為不僅卑鄙，更是拿生命做賭注。
「其他的真沒了，只是踩了下腳，而且是踩的鞋子，這不算非禮吧，走在大街上也容易踩到腳啊……」
王教練見他不說話，自認為自己的行為並沒有對女同志造成實質性傷害，便大膽的辯解起來。
就算到了警察局，他也能以教授學員開車不小心踩到的為藉口而脫罪。
因為是慣犯，確實也沒有造成多少傷害，警察局都懶得管了，只是提醒女學員換個駕校學車。
「而且是她先勾引的我，明明有軍官對象部隊裡誰不能教她開車，偏偏來我這兒學開車，大家都知道我愛動手動腳，她還要來，這不是明擺著讓我……哎喲——」
王教練潑髒水的話還沒說完，一隻灌滿辣椒水的酒瓶子直朝腦門砸開。
「砰！」的一聲辣椒水飛濺，司桀霆鬆開提著王教練的手遮擋，扣動扳機的手槍重新插回了腰間佩袋裡。
第19章去我的部隊家屬院
王教練腦門當場鮮血直流，血水混著辣椒水，疼得哇哇亂叫。
先前被踹斷的肋骨疼痛加劇險些昏死過去，又被辣椒水刺激的疼醒。
想要昏厥又不能，在疼痛中保持清醒比下地獄還難受。
蘇韻咬牙抬起腳，腳後跟狠狠跺了幾下王教練的布鞋，「讓你占老娘便宜！老娘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呢！」
司桀霆巋然不動站在一旁，看著炸毛的小野貓瘋狂輸出，一絲不苟的整潔軍裝濺滿了辣椒水。
秋日微風拂過混合著辣椒水和女人殘留的香軟氣息。
他目光不自覺追逐著女人的一顰一笑，誘人的小臉蛋發火的時候都很可愛。
「……」司桀霆臉色默然，將腦袋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強制清除，冷峻的臉裹著寒氣，如往常那般傷人勿近。
蘇韻發泄完爽快的呼了口氣，以勝利的姿態高傲的揚起玲瓏下巴，像極了大戰歸來的小野貓，尾巴高高豎起，輕盈的腳步自帶王者風範。
直到注意到司桀霆一身的辣椒水，才露出尷尬的笑容，「不好意思哈，剛才有點太激動了，你這軍裝……要不我幫你洗？」
司桀霆定定地看著她，蘇韻下意識摸了摸紅彤彤的俏臉，就見他轉身查看王教練的情況。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探了探王教練的鼻息和脈搏，確定人還活著，軍靴踩著他的後背，將人踢遠些。
王教練痛苦的呻吟著，肥胖的身子翻滾半周，臉朝地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蘇韻這才意識到司桀霆軍人的身份，當著軍人的面打人不會蹲局子吧？
「那個……」她心虛的笑笑，被辣椒水染紅的食指尖扣了扣了臉頰，弱弱的狡辯，「我這是正當防衛，是他先非禮的我，再說剛才打架你也有份。」
而且出腳賊狠，有那麼一瞬間她都以為他要開殺戒，真要負責任的話，頂多她三他七。
司桀霆看著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半晌才嗓音沙啞的嗯了聲。
蘇韻好奇的水眸看著他酷酷的表情，確定他沒有再追究下去，才拍著胸口放心下來。
「送他去醫院吧？」
蘇韻從包包里取出王主任的車鑰匙，把人一直晾在這兒會出人命的，她是一個三好公民，打了人一定會把對方送去醫院。
昨天晚上剛送去一個，只是這個大胖子太重，她一個人拖不到車上。
蘇韻白嫩的小手無從下手，只能眼神求助司桀霆，希望他過來搭一把手。
司桀霆軍靴踏過王教練的胖手，徑直走到駕校內公用電話，對電話那頭交代了幾句，回到蘇韻面前。
「部隊裡會來人處理，以後他都不會再騷擾你。」他說著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昨晚的小混混一樣。」
蘇韻小臉懵懵的哦了一聲，心裡在想，他這是要讓她不必擔心的意思嗎？
還是說要出手幫她擺平？
按道理，和原文中的劇情以及司桀霆的人設，沒必要做到如此。
此人三番兩次在危險時刻出現在她面前，究竟是巧合還是……
蘇韻鼓著小嘴，內心七上八下的，有隻小鹿在迷茫的亂轉。
兩個人陷入了無聲，誰也猜不透對方的心思。
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蘇韻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先把弄髒的軍裝給人洗乾淨，「你把外套給我吧，我回去給你洗。」
辣椒水只沾了上半身的軍裝，陽光正好一下午的時間就能曬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