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她溫熱軟乎的腹部,臉頰埋進她衣衫之間,在她的輕聲驚呼中將臉上的血跡蹭到了她身上。
她身上總是帶著那股藥香,能安撫他的心神,叫他陰戾的氣場都收斂起來,也變得輕快,柔和。
姜醉眠心臟砰砰砰劇烈跳動著,不僅是因為這樣的姿勢太過溫情親密,並不適合他們,更是因為她怕陸昭珩會發現什麼。
他貼的離自己小腹這般近,會不會察覺到她腹中的異樣?
她因為太過緊張忐忑而身子僵直,為了轉移開他的注意力,忽然伸手輕輕撫摸了下他的頭頂。
「沒事了,」她重複道,「沒事了。」
後腰處箍住她的手臂驟然又緊了幾分,姜醉眠能聽到他沉重的呼吸,以及貼在自己身上深嗅的聲音。
燭檯燈芯「刺啦」一聲在靜夜中爆開,姜醉眠心臟又漏跳了兩拍。
這人難不成真的是狗嗎。
怎麼那麼愛嗅她。
*
陸昭珩因著傷勢幾日沒去上朝,每日就和姜醉眠呆在屋內不出門。
只是這次並沒有拉著她一直纏綿床榻,兩人大多數時候是一起坐在案桌邊,一人捧著一卷書在看。
姜醉眠把他府上的醫書已經看了個遍,這會兒閒著無聊,便開始翻看他送給她的那本詩集書卷。
「路,予,行。」她望著那行雋秀小字念道。
陸昭珩伸手一撈,便將她拉到了自己腿上坐著,將人摟進了懷中。
姜醉眠生怕壓著他的傷口想起身,卻被他用力按回腿上。
「這麼喜歡這個名字?」他問道。
姜醉眠耳根一熱,扭開頭道:「才沒有。」
他低笑一聲,在泛著紅暈的耳垂旁輕聲道:「那以後就這麼喚我,好不好?」
姜醉眠心中想的是不可能會有以後了,她咬了咬唇肉,叫不出聲。
在知道予行是他的字之後,便覺得這麼彰顯親昵關係的稱呼不應該存在於他們兩人之間。
陸昭珩倒是頗有耐心,也沒有再逼迫她。
她派人送出去的兩封信函他都知曉,給厲雲川的那封沒什麼特殊之處,只是報了平安,但是給趙棠的那封居然是告別信,因趙棠即將遠去西北邊疆,二人再相見也不知何時。
陸昭珩並沒有盡信,他知道那信的內容必定只是幌子,她想逃跑的心從來沒有變過。
只是她故意寫那樣違心的話,是為了放鬆自己的警惕,也是為了討自己歡心罷。
她在信中說,她心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