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珩那一瞬間竟會恍惚了片刻,想要信以為真。
屋門卻在此時被人從外面叩響。
藺風盛著封信函送了進來:「主子,慎王府上送來的。」
陸昭珩看了眼函上所言,慎王已經回京,且向皇上請旨主持今年狩獵場春圍事宜,皇上應允之後,他便第一封信函就送到了陸昭珩手上,邀他後日一同前去。
每年春圍都是皇宮內一大盛事,京中擅騎射的百官也會被邀請同去,更何況現下趙棠和趙朗尚未離京,今年狩獵場想必會十分熱鬧。
邀函都已經親自送到了府上,若是還再推脫,那便是不賣慎王這個人情。
陸昭珩只是看了眼自己胸口處被細細包紮好的傷口,這一刀之仇,他即刻便要報。
*
春圍當日,姜醉眠也一大早便被從榻上拉了起來,梳洗一番之後,被陸昭珩抱著就塞進了馬車內。
她實在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在車內晃晃悠悠了大半路後,才總算睜開眼睛清醒了過來。
頭頂便是陸昭珩撐著下頜假寐的臉頰,她從他懷中坐起身來,腦袋懵懵的撩開車窗圍簾向外看了眼,這裡已經是一片荒郊野外,他們乘坐的這倆馬車前後是望不到盡頭的車隊和侍衛們,還有隨行的一眾太監宮女們和貼身奴僕們。
她心下頓時慌亂了幾分,陸昭珩怎麼把她也帶來了?!
原本她便知曉春圍降至,她已經約好會在春圍當日從府中逃出,屆時會有人在外面接應她,趁著陸昭珩遠在離京之外的狩獵場,她便可以逃之夭夭。
但是現在她也被帶過來了,還被層層侍衛嚴格把守著。
這還怎麼逃?
姜醉眠急得焦頭爛額,連身旁人何時睜開了眼眸盯著自己都不知道。
陸昭珩將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只是眸色深沉,卻沒言語。
馬車晃蕩了一路,總算是到了紮營之處。
她在跟著陸昭珩從馬車上下來之前,臉上還被圍上了個面紗,遮住了面容。
圍獵要到午時過後才開始,眾人先紛紛回了自己的營帳內歇息。
姜醉眠自然是要隨陸昭珩回營帳的,她在邁進去之前,回頭望了一眼,便看見了趙棠正立於不遠處,清風朗月般的挺拔身姿一動不動,正在隔著人群定定地望著她。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了片刻,仿佛什麼都不必言說,趙棠便能懂她的無可奈何和身不由己,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營帳帷幕之內。
姜醉眠剛一踏進帳中,陸昭珩便回身攥緊了她的手腕,將她拉到了自己面前,不容她逃開分毫。
方才在外人面前,她只能扮作他身邊服侍之人,大庭廣眾之下兩人還隔著些距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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