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大哥?
哦,是袁文。
袁武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他猶豫片刻說道:「那便只看你自己的意思,袁文這人在鎮上名聲不好,只是村里人不知道,你別和程月多說了。」
「為何?」塗茸不解,「我和程月是朋友,我不能看她和壞人玩的。」
「人心難測,你若是還想和她做朋友,便不要提及袁文了。」袁武說著拍拍他,袁文雖不是他們村里唯一的童生,卻是程月能接觸認識到最好的人了。
女兒家會喜歡,想來也是應該的。
塗茸純良,不懂這裡面的彎彎繞繞,他自然得多操點心,只希望程月自己能想清楚。
「好吧。」塗茸乖巧答應,「那我明日會去找她,和她好好說話的。」
「那就好。」
塗茸不止程月這個朋友,但他既然還在意和程月的情分,那主動些也是不會有影響的。
翌日天未亮,袁武將屋內的炭盆燒好,炕火也添了些,便出村做事了。
兩隻兔子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灶火都快熄滅了,裡面熱著的飯菜倒是還熱乎,兩人坐在炭盆前吃飽喝足,塗茸便準備去找程月了。
「真要去?」塗苒皺眉,他是不願塗茸去討好人類的,即便是曾和他們一起玩的程月,也不太願意。
但這畢竟是塗茸的事,他和程月也只是靠著塗茸在之間才會接觸罷了。
「要去的,武哥說了,既然是朋友,既然還想繼續做朋友,那就要把誤會全都說清楚的。」塗茸認真解釋,所以他要去的。
話說到這份上,塗苒自然不會再阻攔,便由著他去了,只是怕他會和程月談不攏,也怕他礙於情分不和程月爭執會吃虧,便只好和他一起過去。
也正是他們一起過去,才知道小小玉靈村,人心能惡到如此地步。
「就是他們?平日都不出門,確實挺漂亮,那袁武當真是可惡,竟做這種惡事!」
「若他二人不願意,自然有拒絕的辦法,但不還是去了嗎?可見還是願意的。」
「我聽說了,補償了很多東西,可真是不得了,那袁武真不是好人,我聽說軍營里還有那種妓子,他肯定沒好好對待這哥兒倆!」
村里街上今日人格外多,凡是看到塗茸兩人的都要竊竊私語一通,有些眼神裡帶著可惜,有些帶著鄙夷,甚至有一些還視他們為洪水猛獸,好似看見有多噁心一般。
塗茸不解:「這是怎麼了?」
塗苒亦是皺眉:「我也不知,但看起來並不像好事。」
「你們都胡說啥呢?」劉全的聲音驟然響起,「三武哥才不是那種人!茸哥兒本就是外地來的,在鎮上有相識的友人也不是怪事,送了禮物自然也正常,怎麼到你們這些長舌婦嘴裡就都變味了?」
「全小子,這可不是我們要亂說,那月姐兒都說了,他們兩個是去見鎮上的富戶了,還帶回那些東西來,我們還能誤會啊?」
劉全當即呸了一聲,他不屑道:「人家月姐兒說的明明就是鎮上的富戶少爺,是你們胡亂猜測,壞人家名聲!你們要逼死別人才開心嗎?老巫婆!」
「哎哎!趙雄家的,你還不管管你家三小子,這是說的什麼話!」
劉全阿娘楊香芹溫溫一笑,聲音很柔和道:「我兒也沒說錯不,你們非要曲解月姐兒的話,這不是胡說八道是啥?」
塗苒聽明白了,原是他們昨日回的晚,便有人問了程月,再加之他們回來時帶了好些禮物,被旁人瞧見了,就說他們是被袁武送給鎮上老爺糟蹋,從而得銀子了。
他就說,村里這些吃飽喝足沒事幹的老婦們,就愛嚼舌根,那些漢子也不是好東西,但凡明事理,都不會讓自家媳婦兒扯著舌頭在外面胡咧咧。
「你們污衊我們的名聲,敢不敢去鎮上衙門對峙?」不等塗苒說話,塗茸便先開口了,「你們說的有鼻子有眼,我們卻不知,那自然是見官說清楚些比較好。」
「誰要和你見官?反正我們都是聽程月說的,不信你問她!她就在那!」
塗茸順著她的手看過去,果然瞧見程月就站在人群里看著他們,臉上還帶著驚慌和心虛,他突然覺得自己要去求和這件事變得好好笑哦。
程月見所有人都盯著她看,她一慌張,竟是直接跑開了。
「看她那心虛勁兒,就是她告訴我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