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理的懷疑,若是再來一次,恐怕自己還沒毒發病死,就先一步被祈戰給嚇死了。
「好吧好吧,孤讓著你便是了。」
祈戰也怕真把人嚇出個好歹,總算大發慈悲的放了他一馬。
之後駿馬由疾馳改為了慢行,踢踢踏踏的往前走著,偶爾還停下來吃上幾口肥美的青草,看著好不愜意。
緊繃的情緒放鬆了下來的南溪總算有心思開始環顧四周的美景。
不同於隆冬臘月的清冷寂寥,開了春以後萬物復甦,到處都是一派綠意盎然鳥語花香的景色。當風迎面拂來時,雖然依舊帶著冬末的寒涼,卻因為夾著絲絲縷縷的不知名花香而顯得溫柔。
人果然還是不能一直待在一處,雖然這趟出門不是出於他本人的意願,可當真正身處其中時,才感受到了難得的輕鬆與愜意。
南溪沒忍住眯了眯眼,一副享受的模樣。
祈戰眼角餘光瞧著,勾起嘴角但笑不語。
.
狩獵隊伍從清晨出發,緊趕慢趕的在午時前抵達了獵場。
圍獵第二天才會真正開始,第一天都在安營紮寨休整清點。
南溪是被祈戰帶著走的,理所當然的也跟他住到了一個營帳里。
祈戰的這個安排讓齊貴嬪知道以後自然又是發了好一通脾氣,直接砸了手中的水杯。
齊貴嬪的營帳內熱鬧,南溪這邊也覺得鬧心。
祈戰對他的所作所為過於高調,生怕旁人不會誤會他們之間關係不簡單一般,走到哪兒都要將他連人帶輪椅一起推著走。
雖然明面上沒人敢表現出來,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南溪就是想忽略當做不知道都難。
好不容易被放回了營帳,他乾脆稱病臥床不起了。
這一裝病就是好幾天,營帳外鑼鼓喧囂熱鬧非凡,不時的聽到宦官報喜,誰家世子獵了一頭野豬,哪位大人射殺了麋鹿,又有哪位侯爺活抓了一隻猞猁。
這些都與南溪毫無關係,於他而言自己只不過是換了個地方養病,只是偶爾會被青梔和寶來推著出去在營地範圍內溜溜放風。
值得一提的是,那隻活抓的猞猁被獻給了祈戰,他轉頭就拿來送給南溪,只是南溪說什麼也不要,直言道自己降服不住這種猛獸。
祈戰轉念一想也是,就南溪那小身板讓猞猁一撲就撲沒了,還是別為難他了。
於是那頭猞猁又被帶走了,至於被送去了哪裡南溪不得而知。
隨著時間推移,圍獵進度過了一大半,南溪天天算著何時結束。
在最後幾日,各位王公大臣世子少爺均收穫不菲。
其中獵得獵物最多的首當其衝就是祈戰,共獵麋鹿一十六頭,獠豬十一頭,各種山雞兔兒這種小型獵物多得數不勝數,最後更是憑一己之力獵了一頭大蟲回來,惹得一眾大臣不停的虛溜拍馬,直言他是天上的武曲星下凡。
祈戰聽著嗤之以鼻,只是面上表現得波瀾不驚,叫人無法揣摩到他內心的想法。
除了祈戰以外,就數大將軍李延和鎮軍大將軍趙燁獵得最多,其餘人稍次之。
在圍獵進行到最後兩日時,祈戰為了鼓舞眾人爭奪魁首的熱情,直接放言道誰得了魁首他便會應承對方一個要求。
這話不說不打緊,一說出來立馬就引燃了眾人的熱情。
帝王的承諾,那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得到的。
於是在南溪以為圍獵即將落下帷幕時,那些王公大臣又一個個仿佛打了雞血一般,一個比一個積極,恨不得將整個圍獵場掘地三尺,將那些野獸獵物全都射殺殆盡。
南溪猜測有可能是祈戰又做了什麼才會有這種局面,但他並未繼續往深了向,無論最終結果如何都與他一個病秧子無關。
此時他更為苦惱的反而是另一件事情。
他雙手抬起無處安放,與窩在他大腿上蜷縮著身體打著哈欠的純白色長毛獅子貓大眼瞪小眼。
這獅子貓也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黏人得緊,一個縱身跳躍就理所當然的占據了南溪雙腿的位置,並且死活不肯走了,除了南溪以外,誰來趕它它就朝誰哈氣呲牙,凶得很。
第15章 孤也愛莫能助啊
這隻獅子貓好像只認南溪一般,若是強行上前要將它抱走,它便伸著爪子撓人哈氣。青梔被逼得沒辦法,只能嘗試用食物將它引走,但最後結果還是以失敗告終。
「算了,就讓它窩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