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州搖頭說沒什麼。
他不會把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告訴李定原,否則說不準又被他笑。
陸州窩在被子裡,很快就又困了。
但李定原還坐在床旁邊書桌那兒的椅子上,老大個人,還帶著傷,坐在那裡看著挺委屈的。
就催他:「你也睡吧,我感覺不舒服的話叫你。」
他的意思是讓李定原去次臥,也不需要準備什麼,有時候陸州感覺李定原對他這兒比他自己還熟悉。
李定原應了,然後長腿一抬就上了他的床。
陸州:「……」
拽著被子沒讓李定原掀開,讓他去次臥。
李定原以你不要無理取鬧的眼神看陸州,帶著點小譴責,還有自己被防備的不可思議:「我在你心裡就這麼禽獸?你都這樣了,我敢做什麼?」
陸州:「……我出汗了,不好聞。」
他發了很多汗,感覺身上的毛孔都不太透氣,但作為前醫生的覺悟讓他忍住了洗澡的衝動。
不像某些人。
李定原看他不好意思那樣兒怪可愛的:「好聞,香著呢。」
強硬的鑽進了被窩。
他好大一個,幾乎立即將床和被子占滿了,還伸手給陸州掖了後背的地方,仿佛還在樓上那張大床上一樣:「行了,睡吧。」
兩個人近在咫尺,面面相覷。
陸州這時候才發現床上有兩個枕頭,他臥室一直都只有一個枕頭。
所以……
這人早有預謀!
其實陸州不知道的是,他昏睡的時候比較吵人,一會兒喊冷一會兒喊熱,喊熱就要踹被子,李定原得按著被角,喊冷李定原就見他抱在懷裡暖著。
枕頭就是那時候拿來的。
陸州覺得李定原想照顧他是真的,想和他睡一張床也是真的,但他不會傻到要問清楚這些。
睡就睡吧。
他衡量過,大概要五個他才能搬得動李定原,而且還得是李定原老老實實被搬的情況下。
陸州這會兒又不困了,睜著眼睛看李定原。
李定原也看他,並不催促他睡覺,人困了要睡覺餓了要吃飯,這都是本能,沒有什麼催勁兒。
再說陸州也睡了一下午了,這會兒不睡晚上才好睡。
陸州問李定原現在幾點。
李定原沒看表,估算了一下說是七點半左右,問陸州要不要喝點水或者玩會兒手機什麼的。
陸州不想玩,也不想喝水。
但大概是身體比較虛,能感覺到身上一陣一陣兒那種冒汗的感覺。
忍不住聞了下袖口。
李定原也湊上去聞了下,然後還退回原位:「不臭,香的。」
陸州不相信。
李定原看他這樣兒賊可愛,確定的道:「是香味,從我能靠近你,就總能聞到你身上有一種味道,很好聞。」
陸州:「什麼樣的味道?」
李定原想了想:「形容不出來,也許我需要再聞一下。」
陸州有些好奇,感覺李定原好像真能聞到什麼一樣,猶豫了一下把手湊過去:「再聞一下?」
他就只能聞到睡衣洗滌劑的味道,還有出過汗的一點味道,再就沒有了。
李定原握住陸州的手腕,仔細的聞了一下。
真的很好聞,但他形容不出來,就覺得這個味道他很喜歡,是一種讓人痴迷的味道,似乎可以一直聞下去。
他鋒利英俊的面容有點微微的沉迷。
很冷靜的人露出這樣有些迷醉的神情,這樣子很少見,有種說不出的旖旎。
陸州看著這樣的李定原,感覺好像又走歪了,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好像不論做什麼事總會歪到同一個方向。
他動了動手腕:「也許是你的錯覺。」
李定原的神情清醒了點,很肯定的說:「不是錯覺。」
他親了下陸州微蜷的手指,親了兩下,一下在指節上,一下在指尖,後面一下好像是親但微微張了下嘴,含了一下。
抓的不緊,陸州倏的就將手收回去了,臉上起了一層浮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