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仗著體格好,這人大冬天也頂多穿個厚點的褲子。
再沒了。
之前也就算了,現在腿上那麼長一個刀口,如果天天受凍,年輕可能不覺得有什麼,年紀大了有的罪受。
而且今年安市的夏天特別熱,新聞都報導預測冬天會比往年都冷。
袋子裡是三條秋褲。
牌子貨。
陸州在網上逛了很久總結出來用戶滿意度最高的,網購,拿到手仔細檢查過,蓬鬆又輕便,裡面是細絨,很暖和。
他沒穿過這樣好的秋褲,但能感覺到質量非常好。
秋褲這玩意對李定原來說陌生又熟悉,打他上初中她媽要揍他逮不著之後,他就逃脫了秋褲的支配。
看尺碼就是他的。
買大了?
這小騙子!
心裡暖烘烘,當即就要將才換的單褲一扯,被陸州勒令去臥室換。
李定原在臥室穿了秋褲又出來,大小正合適,綿軟貼身又不太繃著,很舒服,就是熱得慌。
主要是屋裡熱。
他們這小區雖然是老小區但物業很給力,供暖很足。
陸州看李定原就是穿著秋褲那大長腿都支的有型有款,挺滿意:「看著還行,那你留著吧。」
說完他就要走。
李定原:「三條都給我啊?買錯能退換吧?」
陸州:「吊牌撕了,不給退。」
李定原摸了下後腰的地方:「沒有吧,這就有吊牌……」
陸州覺得不太可能,他都撕掉來著,難道漏掉了一條,繞到李定原身後看,看李定原看他的眼神不對,要跑已經被擠在牆角了。
李定原比較高。
他低頭看牆角的陸州的時候,陸州幾乎有種被關在由牆壁和李定原構成的一個三角籠子的感覺。
李定原:「你試了,褲子大,給我了?」
這人可精了,陸州戒備的道:「嗯。」
李定原:「一樣尺寸的褲子,試一條不合適就算了,每條都試,這麼笨,還是閒得慌?」
陸州手撐著李定原的胸口,惱羞成怒:「不要就還我!」
李定原站直了些,一手托著陸州一邊兒下頜連帶面頰,拇指撥弄了下他不自覺就耷拉著的睫毛:「我很喜歡,謝謝。」
陸州:「兩天換一條,周末洗,過兩天會下大雪。」
李定原:「這麼希望我穿啊?我穿著你送的褲子,還是貼身的,這是天天提醒我要想著你?」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但陸州卻覺得越來越有壓迫感,那是一種滾燙而又焦灼的東西,讓他想找個縫隙鑽進去。
再然後陸州就被抱起來。
李定原抱著他換了個位置,將他放沙發靠背上坐著了,這地方高,換陸州比李定原高半個頭。
這樣即使他垂著眼也避不開李定原的臉。
李定原微仰著臉,很不吝嗇將自己一張英俊的臉送到陸州跟前:「禮尚往來,我什麼也沒有,不如就以身相許吧,好不好?」
陸州被他搞的沒辦法。
後背空蕩蕩,即使李定原一隻手托著他的背,他還是怕掉下去,只能稍稍往前傾一下身。
沒法迴避的感覺。
低聲道:「你這是強買強賣。」
李定原笑起來:「還挺有道理,那換一個,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陸州說想去外面吃燒烤,就他們最開始去的那家,天天在家做飯怪累的,明天李定原就要上班,還是歇著吧。
當然他只說了想吃燒烤。
但李定原這個大尾巴狼居然又知道了似的:「心疼我?」
陸州:「不是,感謝你,謝謝你照顧我,生病,還有很多,你是個很好的鄰居。」
李定原:「只是鄰居?」
陸州:「朋友。」
他覺得自己說的夠明白,但李定原還是不生氣,這人看上去是那種喜怒很分明的人,但細想想,他好像只在他去酒吧那次生過氣。
李定原最後只攥了下陸州的脖頸。
他總喜歡這樣攥陸州兩把,力道不輕不重,讓陸州想起獅子之類的貓科動物,總是叼著更小一些的同類四處晃悠。
兩人半小時後就出了門。
李定原秋褲就沒脫,外面套了條外褲也一點都不顯臃腫,上半身在陸州的建議下穿了一件看著很厚實的呢子大衣。
陸州穿著他的長款白色羽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