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那可還忙著?」
陳女官行一禮,恭敬上前回話:「娘娘,陛下剛結束早朝,方才有公公來報,說是陛下午間會來陪娘娘用膳,下午也無須處理國事。」
柳意綿手心捧著一副孝文帝妃子畫像,正吃驚於畫中女子出塵絕世的美貌,聽陳女官說慕容恪終於有空,忙捲起畫卷放在一旁。
霎時間,巴掌大的小臉恍惚開出來一朵絢爛
的花兒,笑意如沐春風。
「不等了,你拿著名冊和畫卷,現在就隨我去找陛下。」
第2章
宮中所有人都默認,除了帝王,柳意綿地位最高,從內宮至外朝一路暢通無阻,到了宣政殿門口,也無人攔她,徑直入了內殿。
慕容恪正低頭批閱奏摺,手下筆走龍蛇,落下朱紅色的批註,聽到腳步聲,劍眉不悅的擰緊,抬頭見了來人,眸中冷意方緩緩收回。
「陛下歇會兒吧,事情總是做不完的,別累壞了身子。」
柳意綿一步步走近,將食盒放在書案上,熟稔的從裡面舀出一碗甜湯,輕輕推過去。
看向他時,一雙眸子亮的跟水洗過似的,處處溫柔、虔誠。
「怎的過來了,再消半個時辰朕便會去尋你。」
慕容恪接過甜湯,順勢將半傾著身子的柳意綿拉過來同他並排坐下,凝著陪伴了自己十多年的女子,眼神越發柔和。
柳意綿深知他是個勞碌性子,做起事來常常忘了時辰,久了容易損傷身體,這才過來打攪一番。
也確實是存了一點私心,想同他在一處待著,以慰相思。
時人含蓄,羞於情感外放,慕容恪更是個沉悶孤冷的性子,說不出溫言軟語,兩人相處雖舉案齊眉,但除了床榻間鬧騰些,平日都很正經。
柳意綿自然不能說想他了,那太黏糊,也不適合彼此的身份。
待他用完一碗甜湯,她只說自己是為孝文帝妃嬪安置問題而來,順勢將整理好的名冊遞過去。
慕容恪接過去瞅一眼,神情比方才鬆弛些許:「看來綿綿有想法了,你且說說。」
說起正事兒,柳意綿心中那點兒小女兒心思散去,認真的娓娓道來。
新朝什麼都好,就是太窮,哪哪都需要銀子,柳意綿敲著算盤,當家當的越發摳搜了。
她想將家世清白的太監宮女們給一筆銀子放出去,節省開支,有皇宮在後頭撐腰,想來日子不會過的太差。
至於那些無辜妃嬪,有家人的讓家人領回去,想出宮嫁人的,宮裡也可給一份嫁妝。無依無靠不想出宮的,亦可留在宮裡。
她還準備在宮裡辦一個紡織工坊,讓這些想留在宮中之人自食其力,有事兒做也不會閒出病來。
皇宮裡貴人做的東西,再賣出去,稍加運作定會萬人爭搶,也能掙些銀子彌補虧空。
日後亦能讓命婦們進宮學習,上行下效,宣揚節儉勤勉奮鬥之風.......
「只是——」柳意綿一口氣說完,看嚮慕容恪瘦了一圈的面部輪廓,忽然語塞。
慕容恪偏頭望向她眼底,「法子不錯。只是不懂這些女人身後勢力,怕好事成了壞事?」
柳意綿含糊的應了聲,便見男人提了筆在名冊上划去了十幾個妃嬪名諱。
「這些女子有何不同尋常之處?該如何處置?」她看著圈出來的名字,隨口一問。
「有幾個后妃父親在朝中當值,這些人都是京中舊貴,心思深沉,如今朝政不穩,他們的子女須得留在宮中牽制一二。」慕容恪沒抬頭,亦隨口一答,頓了頓又道,「餘下的,朕留著賞人。」
柳意綿聽著他面無表情對這些女子的安排,心中很不舒服,同為女子她厭惡這種將女子不當人看待的擺弄行為。
可他自稱朕,擺弄的是帝王權術,她如何能說這是錯的?
柳意綿心裡實在窩了火,話不經大腦便沖了出來:「若要牽制朝臣,陛下不如廣開後宮,選秀納妃來的痛快,何須用上這些不知深淺的前朝妃子。」&="&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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