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內呆久了,柳意綿吸入不少香料,也開始犯困,忙退了出去。
這香料還是上次離戈送來的,可助眠養身,最近多虧了這香料,否則爹爹的傷只會更嚴重,可餘下的香料只能再燃一日了。
明日用完後該怎麼辦?離戈只聽慕容恪的,去求慕容恪?
可她不想見他,即便是想,也見不了他,只能找人一級一級往上傳信,還不一定能傳過去。
正為難著,有人撐傘踏著雨水而來,是給爹爹診治的吳軍醫。
「柳姑娘。」吳軍醫隔著一段距離,朝她招手。
「吳軍醫?快請進來!」柳意綿驚喜的將人迎了進來,拿了爹爹的衣服鞋子給吳軍醫換,雨勢較大,他身上都濕透了。
吳軍醫站在門邊擺擺手,「不必了,柳姑娘,在下是奉命來送藥的,送完就要走了。」
他低頭從醫藥箱中拿出幾個藥瓶放在桌上,接著繼續在箱子裡翻找。
柳意綿眼前一亮,打開一個瓶子聞了聞,是香料,和上次離戈給的一模一樣的香料。
「多謝軍醫,上次的藥快用完了,我正愁著呢,多謝您了,您可真好,承蒙照料,改日有機會一定要請您吃頓好的。」
「別這麼說,在下懺愧,軍中近日生病的士兵多,忙的忘了來看將軍,還是主上吩咐了才記起,姑娘還是感謝主上吧。」吳軍醫掏出兩個錦盒遞過去,又道,「還有這些,也是主上找人配的藥。姑娘身體底子不好,還有寒症,容易多病。不過主上找人用了昂貴的藥材,製成了這藥丸兒,你每日吃一顆,連續吃個一年半載,定會無礙,等你吃完了,我再送過來。」
交代完,吳軍醫便急忙忙趕回去了,背影一點點被雨幕吞沒。
柳意綿打開其中一個錦盒,看著裡面一顆顆圓滾滾飽滿誘人的紅色藥丸,目光仿佛被吸住,怔愣了許久,兩行清淚無聲而落。
心臟也似乎被一根長針貫穿,一開始微微的疼,後來疼痛泛濫,哪哪都疼。
記憶再一次清楚的告訴她,那一切不是夢,真實的可怕。
這藥丸她吃過,是甜的,和糖豆一般,有一次她好奇含著藥丸不吞,很快便被濃濃的苦味侵襲,皺巴巴了一整天。
慕容恪罕見失態,笑著說她傻,他特意命人做成藥丸,還裹了一層糖漿,就是因為知她怕苦,沒想到還是被她嘗到了苦味。
後來她跟著他走過了風雨飄搖的十年,有了可愛的兒女,嘗到了幸福的滋味,卻最終和這藥丸一般,以苦澀結局。
為何,會是那樣的結局,柳意綿不甘心,也想不明白。
意外回到16歲,柳意綿刻意不去打聽,也不去想慕容恪和前世的一切,拼命壓制著。
可看見那紅色藥丸的剎那,被壓制的記憶和情感如火山噴發,一時不可收拾。
她猛地起身,衝進了雨中,跑了快兩柱香時間,終於看見了吳軍醫的影子。
「吳軍醫,您等等我,還請您幫我帶句話兒。」
第7章
雨勢越發大了。
整個世間仿佛只有雨滴落在油紙傘的噠噠聲,雨中的聲聲呼喚,比小獸呻吟還要微弱幾分。
柳意綿一直追不上,跑得心急,一不小心踏入深水坑裡,跌在泥地中爬不起來,委屈漫上心頭,就那麼不管不顧放肆哭出聲。
哭了不知多久,頭頂的雨忽然停滯了。
「柳姑娘,這是怎麼了,弄成這樣將軍可要心疼死了。」折返的吳軍醫放下護在懷中的藥箱,撐傘扶起滿身淤泥的柳意綿,遞了塊乾淨帕子給她。
柳意綿心中一喜,接過帕子胡亂抹一把髒兮兮的小臉,努力眨眨眼逼出眼眶裡的雨水,哽咽道:「吳軍醫,我,我想請您幫我帶個話給主上。」
吳軍醫:「姑娘請說。」
柳意綿吸了吸鼻子,泛紅的眼角隱著化不開的悲傷。
「戰場上刀劍無眼,便是武功再高強也難逃明槍暗箭,若有金絲軟甲,可叮囑他穿一件。北邊地勢兇險,且風沙雨雪多,一日之內氣候多變,咱們的將士多來自南邊恐難以適應,要多做準備,切莫貪功好進,亦不可輕敵深入,更重要的是警惕小人背後放箭.......」
將憋了許久的話說出,柳意綿渾身舒暢不少,頭腦也愈加清明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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