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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許動,再動咬你了……」

被推開一次又一次,柳意綿煩躁不安,一口咬上湊過來的手。

輕微刺痛感傳來,慕容恪微微一愣,竟咬出血了,小貓兒攻擊力一點兒也不弱,新奇感讓他內心如泉涌動。

柳意綿對此一無所知,她在他懷中尋了個支撐,八爪魚一樣死死纏了上去,接著找個舒服姿勢,呼呼大睡。

慕容恪被她鬧得面紅耳熱,不得不將她打橫抱起,送她回去。

腳踩著大地,懷抱著日思夜想的人兒,慕容恪偷到了一片寧靜與安詳,心也落到了實處。

這一路,他走的很穩。

若想一直就這麼走下去,還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但他不會放棄的。

今日太晚了,來不及回城,慕容恪將柳意綿送到了她原本的營帳內,裡面的東西都保存完好,定期也有人來打掃,可以直接休息。

給她蓋好被子,正欲喚人去找漱玉,她卻自己回來了。

見他從營帳內出來,漱玉嘴角抽了抽,搶道:「我來照顧姑娘,主上您去忙吧。」

瞧見漱玉眼底的防備,慕容恪輕輕『嗯』了聲,什麼也沒說便走了。

轉身之際,握著銀簪的手緊了緊,眼眸漸深。

……

大約是即將出征,士兵們練的比平日狠多了,事關性命,無需鞭策,大家都牟足了勁練武。

操練結束,薛榮同幾個要好的士兵一起領了飯菜,坐在地上狼吞虎咽,跟幾天沒吃飯似的。

突然,有人碰了碰他肩膀,然後低頭從懷中掏出個白布裹著的東西來。

「喏,我記得這是你的,快收好。再不小心丟了,被其他人撿到,不一定能找回來。」

薛榮好奇接過,打開白布,看見裡面的銀簪,心頓時空了一塊。

「這,你哪來的?」

那人說,

「今早一起來就看見地上有什麼東西晃眼,撿起來一瞧,這不是你娘的簪子嗎?還是要傳給兒媳婦的,我就趕緊幫你收起來了。」

他每說一句,薛榮臉色便白了些,手裡的飯菜也失去了誘惑,撲騰一下砸在了土裡。

另一個士兵似乎知道的更多,忙推了一把撿了簪子的士兵,暗示對方別說話了。

他想將薛榮拉到一旁安慰安慰,卻聽一個女人在喊『誰是薛榮』。

他忙指了指一臉蒼白的薛榮,「這就是薛榮。」

女人正是漱玉。

她是來幫柳意綿送謝禮的,說了來意後便將一個小籃子遞給了薛榮,直接走了。

薛榮掀開籃子一瞧,裡面竟是一百兩銀子,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簡陋的素銀簪子,再瞧瞧籃子裡鋪滿的銀錠子,瞬間破防了。

嗚嗚,他被拒絕了……

傷心至極,竟然哇一聲哭了出來,把幾個兄弟嚇得夠嗆。

慕容恪知道這兒發生的事後,心情驀然好轉。

……

漱玉送完謝禮回來,柳意綿還在抱著被子裝睡,縱然在被子裡憋得滿臉通紅,無聊得扭成了麻花,也不願起來面對現實。

昨晚,她也太沒骨氣,他一生氣,自己就心虛了,還,還主動討好他。

哼!她有什麼好心虛的,不就是被旁的男子表露心跡了嗎?男未娶女未嫁,有何不可?他憑什麼拿走銀簪,憑什麼抱她回來!

不是說好了不再見面,領賞的時候也一臉冷漠,為何又趁她醉酒輕薄於她......

柳意綿在被子裡氣呼呼的哼哼,漱玉看不過去想將她撈出來,「姑娘,馬上要開戰了,軍營上下都在忙碌著,我們儘早回城吧。」

「唔,困,我還要睡。」柳意綿嗡聲說,她像一隻小烏龜,無論如何引誘也不肯伸出腦袋來。

漱玉還想努力一次,帳外的異動打斷了她,「誰在外面?」

「漱玉姑娘,是我,沈其岸,我奉命給柳姑娘送東西來了。」

送東西?

柳意綿小耳朵動了動,掀開被子爬起來,迅速穿了衣袍跟上了漱玉的腳步,她出來時,沈其岸已經不見了,門口立著一個黑色木箱子。

她和漱玉兩人合力才將笨重的箱子拖回帳內。

看出柳意綿的疑惑,漱玉解釋說這是賞賜,和那柄劍一起的,只是太多了沒放在明面上。

柳意綿打開了木箱,眼睛差點兒被金光閃瞎了,好多的金子,不對兒,準確來說,是金簪,各式各樣的金簪,繁複而華貴。

腦海中剎時浮現出薛榮送她的銀簪樣式,有些唏噓,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應該不會吧。

柳意綿數了數,箱子裡一共有二十支金簪,

十支玉簪,此外,還有樣式精美的耳飾,頸飾,女子身上戴著的,都很齊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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