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虞校尉就醒了,發現自己正在馬車裡,搖搖晃晃的,難怪睡不安穩。
再一轉身,瞧見一旁偷偷抹淚的少女,嚇得從軟榻滾了下去。
「咦,阿綿你怎麼哭了?發現了何事?」他有些不知所措。
柳意綿擦了擦眼睛,將昨夜的事說了出來。
「虞伯伯,你立刻聯繫鍾離將軍她們,咱們一起去找,人多力量大,會找到的。」
虞校尉嚇得渾身發抖,忙爬出了馬車,「好,我這就去聯繫。」
趕了一天的路,她們終於和鍾離期匯合了,鍾離期見了她,滿眼的愧疚。
她指著腳下的一片雪地說,「阿綿,就是這兒,有打鬥痕跡,也挖出過凍死凍傷的士兵,有我們的人,也有北戎人。活著的北戎人全被我們帶回去關押著了。」
「但搜尋了很久,都沒找到主上和離戈,沈侍衛去找他們,也失去了聯繫。」
柳意綿心緊了松,鬆了又緊。沒挖到屍體就說明沒事,但這麼久都沒找到,也很危險。
先不說能否找到吃的,若失溫了可是要凍死人的。
「繼續找吧。」
慕容恪和離戈前世可活的好好的,這一世不可能早死,她堅信。
鍾離期:「好,你跟著我們,千萬別走散了。」
荒原全然被白雪覆蓋,雖沒了新雪,但冷風裹著地面的冰渣子,吹得滿身都是,冷的刺骨。
柳意綿抹掉臉上的凍雪,心也跟她現在的臉蛋一樣冷,腳步深陷,步履蹣跚,意識一陣恍惚。
如此惡劣的環境,他們真能撐過三日嗎?
不對,今日是第四日了,他們真的還活著嗎?
不知找了多久,一路找,一路在雪地里挖著,希望能挖出什麼,柳意綿累得氣喘吁吁。
累了,抬頭舒展下四肢,卻驀然發現四處空無一人,心沉了沉,她太專注,掉隊了嗎?
不行,人找不到就找不到,她還有很多心愿未成,她可不能死。
意識到自己會陷入危險,柳意綿嗖一下拔出鏟子,解開旁邊馬兒的繩子,跨上馬背,朝著之前定好的方向跑,她要儘快追上鍾離期她們才行。
跑了百米,馬蹄忽然被什麼絆住了,人和馬狠狠摔在了雪地里,冰渣子從領口滲入,柳意綿凍得神經都快麻木了。
爬起來抖了抖身上的雪,再低頭竟發現絆住馬蹄的是一截人的手臂,從衣著上看,是自己人。
顧不上其他,柳意綿拿著小鏟子開始挖,很快挖出一個人形來,只是這衣服和鎧甲,這背影,似乎是慕容恪?
腦子嗡的一聲炸裂了,柳意綿抖著手將人從雪中拉出來,「慕容恪,你,你還活著嗎?」眼淚簌簌滑下,凍得皮膚生疼。
她將他翻了個身,驚慌的去探他鼻息,見了他的面容,神情忽的一愣,沒死,還有氣。
但他竟不是慕容恪,而是離戈?
還好,還好。
心慢慢靜了下來。
「軍師?」
她拍了拍他的臉想要喚醒他,卻沒有得到回應,細細觀察後,發現他不僅凍暈過去,腿上還受了箭傷,失血過多。
馬背上的包袱里有很多急救用品,柳意綿支撐起離戈半邊身子,先是給他餵了幾口藥酒暖身子,再解開了他穿著的鎧甲,鎧甲太冰涼,不適合穿。
脫了鎧甲,她拿備著的大麾給他裹上,希望能暖和些,至於腿上的傷口也用了藥簡單包紮好。
做完這些,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在原地搜尋,離戈在此處,那慕容恪是否也在雪地里埋著?
柳意綿懊惱的去挖雪,鏟子都忘了拿,直接徒手去刨。
「別挖了,他們兩不在這,放心,他們應該很安全。」
身後響起男子虛弱的嗓音,被風雪凍得破碎支離。
「你醒了?」她殷切的眼神望著他,有一絲的驚喜。
離戈看出其中還有其他意味,忍下咳嗽的本能,說,「他沒事,你回去應該就能見到他了。」
柳意綿眉頭鬆弛下來,走到離戈身邊,輕聲細語說道,「我扶你起來,還能上馬嗎?」
此刻的少女溫柔嫻靜,恰似一汪春水,與平日所見不同。
這便是行簡面前的她嗎?如此這般,似乎也能接受了。
離戈臉色蒼白,艱難點了下腦袋,在她的攙扶下站起身一瘸一拐爬上了馬背,「你不上來嗎?」&="&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0_b/bjZ48.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