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更多人發現了,對她下手,該怎麼辦?
他要藏住,藏深一點。
*
次日。
柳意綿一覺醒來,發現自己院內多了十幾個士兵在守衛,巡邏,一出院子,竟又見了沈其岸。
沈其岸見了她,咧嘴便笑,神情憨厚:「最近城內魚龍混雜,主上實在擔憂您的安危,親自命我等貼身保護您。」
此道命令是離戈下的,但沈其岸何等聰明,自己悟出來了,話也是他琢磨再三才這般說的。
原想著能見到柳意綿嬌羞的模樣,沒想到她只是嗯了聲,又折回房間了。
柳意綿完全沒思考其他,只以為談判一事還有波折,心沉了沉,她還是少出門為妙。
於是晚上為女皇接風洗塵的宴會,她也沒參加。
事實證明,潛意識的預感是正確的,宴會上果然出了岔子。
酒過三巡。
烏洛雅拍了拍手掌,十來個穿著身著異服,清涼美艷的舞娘登場,將宴會的氣氛推至高潮。
這舞實在獨特,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未曾料到,不過半盞茶時間,在場男人們個個夾著腿,臉色俱沉。
有人下藥,還是勾欄秘藥。
慕容恪當即命人將現場圍了起來,舞娘也被控制,離戈嗅到了藥物的味道,正要檢查,烏洛雅卻站了出來。
「大家這都是怎麼了?何必興師動眾。」
「她們是舞姬,塗脂抹粉,用點香料,再正常不過,這可是我們北戎人常用的香料。」
烏洛雅無辜又坦然地遞過去一盒香料,水潤的眸子一一掃過神色古怪的男人們,半是輕嘲,半是譏諷。
像是在說,自己把控不住,當場失態,怪誰呢?
離戈接過香粉,發現確實有輔助調情之效,但並無害。
可若飲了酒……
即便如此,也只會勾出更深的慾念,並非難以解除的邪藥,只要心靜如水,熬幾個時辰便可。
「所以,這事就這麼了了?沒懲治?」柳意綿狹長的眸子一眨,好奇寶寶一樣問鍾離期。
「這事兒比較特殊.......」鍾離期搖搖頭,再細說其中複雜。
與大晉接壤的是北戎,北戎之外還有兩個遊牧民族建立的國家,若北戎不再是緩衝國,大晉將直面其他兩個乃至更多國家的威脅,內憂外患之下,窮兵黷武,別說與京城抗衡,只怕會被拖累死。
更何況,鎮守東南邊境的百年武將世家李家,最近蠢蠢欲動,似不滿朝堂,同時又與慕容
恪所轄勢力頻頻出現各種摩擦......
李家,或許是想自立門戶了。
如今這天下大勢,看似兩兩對立,實則京城,慕容恪和李家,三足鼎立。
所以,西北必須安定,北戎也不能再出亂子。
烏洛雅做的事並未觸及底線,該忍還是得忍,不過她該流的血也不會少一滴。
慕容恪需要一個穩定的西北後方,卻不想要一個再次強大且野心勃勃的鄰國。
柳意綿聽得入迷,忍不住托腮嘆了聲,「政治真的好複雜。」
鍾離期應聲,「的確,還好我是武將,這些不用我來處理。」
兩人又聊了會兒,聊的依舊是政治,柳意綿雖覺著複雜,卻還是想多了解了解,她不想當糊塗蟲了。
此時漱玉卻突然開口,將話題拉到了奇怪的地方。
「主上他們是如何解決欲。念的,有解藥嗎?有沒有找女人疏。解?」
第31章
柳意綿和鍾離期齊刷刷望向漱玉,神色愕然。
漱玉被兩人盯得小臉焦黃,心虛的眨了眨眼,捏著帕子,不好意思偏過臉去。
恍惚勁兒過去後,鍾離期解答了她的疑惑。
「軍營除了烏洛雅帶來的舞娘,並無其他女子。做臣子的便是再色膽包天也沒人敢沾染。」
「那香料並不是毒,所以也談不上解藥,熬幾個時辰,或者發泄出來便可。」
「我瞧見主上和軍師回房間去了,沒找女人,想來應當是用手解決的。」
鍾離期每說一句,兩人臉色便緩和幾分,最後一句,讓人赧羞,兩人眼神不自覺躲閃。
用......用手.......鍾離期說話也太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