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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液的腥甜刺激著尹傾辭的嗅覺與味覺,他想起自己是寒時序的證道工具,是他的血包,心裡忿忿不平,恨不得吸乾眼前這人的血。

鬼使神差的,他竟因此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那道傷口。

他感覺到寒時序的身體明顯一僵。

寒時序周身巨震,瞳孔緊縮,低著頭,驚訝地看著埋在他肩頭的尹傾辭。

他突然想起自己年幼時自修真下界見過的一隻小流浪貓,它在收養它的人的肌膚上磨牙,見自己不知輕重將那人咬疼了,瑟縮起來,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睛瞧了瞧,而後,伸出生有倒刺的舌頭,輕輕一舔。

寒時序驟然心如擂鼓,耳尖發燙,將尹傾辭的雙腕鬆開,並後退半步。

尹傾辭狀似無所謂似的,伸出嫣紅的舌尖,舔了舔嘴唇。

「仙尊怎麼這麼大反應?」尹傾辭看過來,滿臉無辜:「被惡人咬了一口,覺得骯髒?快去清洗一下傷口,不然萬一感染、潰爛了,那該怎麼辦?」

他終於脫身,轉身得意洋洋地與寒時序拉開距離,同時提防著寒時序突然祭出那條惱人的緋煉。

他並不知寒時序愣在了原地。

心跳聲劇烈地撞擊著寒時序的胸口,強大如他,卻第一次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心湖激盪,並似有巨響撞擊著他的耳膜,令他久久不能平靜。

他低下頭,看著地面,霜白的長髮滑落,遮住了他發紅的耳朵。

尹傾辭見他沒跟上來,這才將警惕心放下,道:「當前最重要的是離開秘境,勸你別多管閒事。比如我的路要如何走,與你無關,至於這些被幻境困住的人……」

尹傾辭雙指夾起一張符紙,默念口訣,於是符紙緩緩漂浮而起,懸浮空中。那符紙上的符文散發光芒,光芒籠罩在目之所及的環境中。

那些深深扎進沼澤地又蜿蜒而出的觸手,在光芒的籠罩下愈發可怖。與此同時,觸手上懸掛著的繭,現出當中包裹著的人形。

尹傾辭在這些繭中穿梭,每走到一個繭旁,他周遭的環境便變得色彩紛呈,猶如打翻了的彩墨。

那些彩墨描繪著的,盡皆是栩栩如生的夢境。

尹傾辭道:「你若瞧見了他們的夢境,還願意救他們嗎?」

他站在第一個人繭之前,道:「你瞧,這位在面臨幻境的考驗時,於生靈塗炭和名利雙收的考驗中選擇了後者,踩在萬千枯骨之上夜夜笙歌,妻妾成群。」

而後走到第二個繭前,道:「這位,在幻境中如願以償地讓神界大門為他而開,其方法是將同門師兄弟的金丹作為主要的原材料,煉成了一味可突破境界的靈丹。」

「這位為了,水淹整座城池,致使餓殍遍野,民不聊生。」

「他們為了一己之私,不惜將靈魂獻給魔物為食,就此於夢境中沉淪。」尹傾辭道:「他們不需要你救,所以你只需要尊重他人命運就好。只要將此地付之一炬,我們就有機會通關秘境第二層,反正這些修士的靈魂也已被蠶食得殘缺不全,無力回天。」

寒時序皺緊眉頭。

尹傾辭散花似的扔出數張火符,落在那些人繭上,將人繭點燃,火勢瞬間蔓延開來。繭中的修士發出哀嚎聲,但很快就沒了聲響。

空氣中散發出刺鼻的屍臭味。

尹傾辭很謹慎,他扔出去的火符只點燃了人繭,並沒有燒到魔物的觸手。

從醉夢樓中的經歷來看,魔物會在子時甦醒。尹傾辭打算在魔物甦醒之前,將這些給魔物供給養分的所有繭都燒毀,這樣再與魔物作戰時,勝算就會很大。

當然,他還有另一個目的。

讓寒時序對他失望,治治寒時序的聖父毛病。

方才被他燒成灰燼的都是些無力回天的人,接下來,他打算再燒點魂魄齊全,還能還陽的。

倘若寒時序想要阻止他,他就使用那些可以讓他瞬息間移動幾丈的符紙,逃到下一個地方點火。

在被關在望月閣中的五年間,他可是寫了足足一沓。邊寫邊復盤當初被寒時序的緋煉綁入花轎時的場景。

自進入秘境後他都沒捨得用,今日必要一雪前恥。

這樣想著,他便去往另一處結著繭的所在,然而當他站在一個繭的前方時,他忽然愣住了。

跟在他身後的寒時序也停住腳步。

只見那隻繭的前方所浮現的幻影當中,一閃而過尹傾辭少年時的模樣。

此時的尹傾辭大概有十五六左右的樣子,他抱著劍,靠著廊柱睡著了,幻影一閃而過,似乎只是因為夢境的主人恰將這段記憶帶入了幻境的夢境當中。

見過他少年模樣的這個人,是誰?

好奇心促使尹傾辭靠近那個繭,透過白色繭絲,他看見那名修士身穿紫袍,那衣袍上繡著的是宗門尹氏的家徽:雲破月來。

尹傾辭突然想起在他十六歲那年,父親曾派遣幾十名宗門弟子前去探索一處秘境,但那些修士自進入秘境後的數年,一直杳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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