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遙吃完就開始準備帶年年出門要拿的東西,雖然只出去幾個小時,但零零總總還是塞滿了一個包。
鹿遙最後拿出口罩嘗試給年年戴上。嬰兒口罩小小的一個,但年年不太喜歡,一戴上他就伸手亂扯要摘下去。
「忍一忍,回家再摘,好不好?」鹿遙耐心哄他,「生病了會很難受的。」
年年不要,他左右晃頭很不高興。
鹿遙無奈又拿了下來,「好吧,到醫院再戴上吧。」
鹿遙抱起年年上車,年年坐在嬰兒座椅里體驗到了眾星拱月的感覺,大家都圍著他轉。
年年的情緒被哄得很好,他原本就不是喜歡哭鬧的孩子,現在高興起來配合度變得非常高。鹿遙給他戴口罩年年還是不要,但略微哄了哄就不亂動了。
鹿遙覺得年年總體來說還是很好帶的,大多數時間他都很乖。
傅晏淮昨天被推進隔離病房觀察了一整晚,由於他現在免疫力低下,只適宜待在特殊病房裡靜養,於是他只好百無聊賴躺在病床上閉目養神。
昨天的針劑沒有什麼效果,現在唯一稱得上是好消息的消息就是他的腺體仍然能給出疼痛反應。
腺體會疼,就說明功能還沒有全部失效。
傅晏淮以為鹿遙過幾天才會來,所以他也沒有起床的打算。燒還沒退,他頭腦有些昏沉,乾脆一直半夢半醒躺到現在。
鹿遙抱著年年出現在病房,看到的就是傅晏淮蒼白著臉躺在床上的樣子。
傅晏淮一直以來出現在鹿遙面前都力求儀容儀表整潔美觀,他的臉長得攻擊性太強,導致精神抖擻時實在看不出來在生病。
反倒是現在虛弱緊緊閉著眼,鹿遙才真切地意識到,傅晏淮真的生病了,他也需要人的照顧。
文箏顯然也從未見過傅晏淮這麼脆弱的模樣,她忍不住上前一步,高跟鞋的聲音把傅晏淮叫醒。
傅晏淮睜開眼側頭,看見門口站著的幾個人忍不住愣了愣。
他蹙眉坐起來,「你們要來怎麼沒說一聲。」
文箏連忙坐到床邊把傅晏淮按下去,「沒說怎麼了,不提前預約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文箏忍不住埋怨他,「你看你,你,你真是…」
傅晏淮看見了文箏微紅的眼圈,他歉疚低聲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眼見氣氛要失控,鹿遙把年年放到床上,讓他對著傅晏淮。
夏時越默默坐到了一邊,不打擾家庭的溫情時刻。
他來只是為了暗中監視傅晏淮,不讓他對鹿遙做一些出格的行為。
文箏掩飾地別開眼,傅晏淮低頭和戴著口罩一臉懵的年年對視。
年年慢慢皺起眉毛,他迷惑地打量傅晏淮。
好像有點眼熟,但好像又不認識,而且也沒有熟悉的信息素味道。
年年糾結極了,他肥嘟嘟的一小坨坐在那裡,頭上還帶了一個萌萌的小兔子帽子。
傅晏淮在心裡默默評價,看起來蠢蠢的。
如果是以前,傅晏淮會光明正大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但時代變了,他現在這麼說鹿遙會一氣之下抱住年年轉身就走,所以傅晏淮什麼也沒說。
鹿遙蹲下身,半摟住年年怕他坐不穩,他扶了扶年年的小兔子耳朵溫聲開口,「是父親,年年不記得了嗎?」
年年烏黑溜圓的眼睛一直好奇盯著傅晏淮看,對著這雙和鹿遙極其相似的眼睛,傅晏淮低垂的眉眼溫柔。
「年年和你很像。」
傅晏淮戳了一下年年的臉,「眼睛很漂亮。」
文箏聽出來傅晏淮在暗戳戳孔雀開屏,她低咳一聲假裝給年年整理衣領。
夏時越警惕抬起頭,傅晏淮果然在暗中勾引,腺體都壞了還這麼不老實!
鹿遙有點彆扭,年年戴著口罩和帽子,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傅晏淮說年年長得像他,又夸年年眼睛漂亮,鹿遙聽著怪怪的。
鹿遙高冷地嗯了一聲就沒再多說,夏時越滿意點點頭。
傅晏淮也沒有再開口,他再想多和鹿遙說話,也不至於在文箏和夏時越面前和鹿遙調/情,而且現在說太多也容易引起反效果,鹿遙還不太愛搭理他呢。
文箏看他們兩個不說話,又接著忍不住問他,「腺體怎麼樣,醫生怎麼說?昨天住了一天院,情況有沒有好一點?」
傅晏淮安慰文箏道,「不會那麼快的。醫生說腺體現在還能對刺激作出反應,情況還不算最差。」
文箏的心先是提起來後又放下去,最後又這樣半吊不吊地懸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