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疼,你忍一忍。」
男人這次的反應比剛才更大,憋得滿臉赤紅,肌肉猛跳,還是咬著牙。
許是疼痛的刺激讓他思緒清明了些,碧眸中的木然散去,漸聚起一點神光。
他看著面前的女孩兒,正低頭給自己處理傷口,露出認真寧靜的眉眼和小半張臉,她靠得這麼近,身上的馨香鑽入鼻中,他吸了一口,忽然就埋首過來,胳膊一環,她整個人便被攏到他懷裡。
他聞了一會兒,忽然就來親她。
姜從珚想推他的臉,又怕碰到他的傷口,被他堵著唇,含含糊糊地說,「你別這樣,傷口還在流血,我先給你上藥包紮。」
男人竟然真的聽話不動了。
姜從珚便繼續給他剩下的傷口消毒,然後塗上藥膏,用紗布包紮起來。
塗到臉上傷處時,她忽然道:「這張臉這麼英挺俊朗,要是破了相多可惜,以後不許隨便打架了。」
男人瞳仁微動。
這時,阿榧在簾外稟告,說張先生來了。
姜從珚便取過熏籠上的衣裳給他套上,帶著人出去。
「麻煩子疑這麼冷的天還要跑這一趟,我看王的皮外傷還好,只是不知臟腑是否有損,還請子疑幫王診斷。」
張復忙道「不敢」,又說「這是我職責所在」,取出脈枕擱到一旁的高腳方桌上。
「請漠北王置腕。」
拓跋驍仿佛沒聽見,根本不理會張復,姜從珚便抓起他手腕擱過去。
張複診了一會兒,「脈象尚穩,我估計應當沒有大礙,但若為防萬一,可否讓我觸一下胸腹的傷處?」
姜從珚點頭,剛想給男人解衣,卻被他攥住手腕。
這意思是不願意了。
她權衡了下,張復的醫術她是信得過的,他說沒問題應該便是沒大礙,就沒強迫男人,只跟張復道了句歉,又讓他幫忙抓藥調理。
張復自是應好。
所謂醫病醫心,身體之疾不是最要緊的,更重要的是心中之疾,張復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開的方子不只是增補氣血,更多是理氣平火的效用。
剛剛診脈他就診出來了,漠北王心裡憋著一股十分強烈的鬱氣,要是不爆發,就只能自己慢慢消解了。
看完診,張復告辭去抓藥。
剛走出沒多遠,蘭珠和丘力居攔住他,「神醫,你能不能救救拓跋勿希?」
「他傷得很重,要死了,只有你能救他了,我求求你去救救他。」
丘力居說的是鮮卑語,還好張復來王庭的時日不短,又經常跟鮮卑人打交道,這才勉強聽懂了。
六王子也受傷了?
難道漠北王的傷跟六王子有關係?
張復猶豫了下,他自然是女郎這邊的人,可醫者的道德又讓他做不到見死不救。
張復仔細回憶剛才的情形,女郎並沒有提及六王子,阿榧也沒交代說不許他去救人。
若是當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女郎應該會囑咐他,既沒說,那就是由他了。
丘力居和蘭珠見張復一直不說話,心臟緊緊吊起,緊張到了極點。
拓跋勿希得罪了王,王會放過他嗎?
兩人四隻眼睛充滿祈求地看著張復,仿佛這是她們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行,我去看看吧。」
見他終於點頭,兩人激動得語無倫次,只不住道謝。
張復早想過六王子傷得不輕,真見到時還是嚇了跳。他上過戰場,更慘烈可怖的傷他都見過,眼前這點對他算不得什麼,真正讓他驚訝的是漠北王竟把六王子打得如此傷重,顯然是在下死手。究竟是怎樣的矛盾才會這樣?當初六王子打了敗仗漠北王都沒發這麼大脾氣呢。
接著他又想,幸好還有女郎能勸得住,不然六王子現在已經是具屍體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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