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看來,鮮卑也是胡人,這時候才南下,當然不是平白無故來幫他們,只怕成為第二個匈奴人。
接連二十多日的行軍,鮮卑大軍終於抵達晉陽。
晉陽早早就被納入了鮮卑的版圖,這幾年下來被治理得頗為不錯,又因這裡礦藏豐富,百姓們的日子比羯族占領此地時不知好了多少倍。
此時已是四月,大軍稍作修整後,拓跋驍帶著前鋒繼續南下。
晉陽之南還有平陽,這原是梁國的領土。
匈奴才攻下長安沒多久,兵力還未觸及這裡,平陽暫時還沒破,可梁國已經亡了,這座城便落入了個十分尷尬的處境。
本地駐軍早在去年就被抽調一空,如今只剩少數衙役,城樓上的守軍恐怕還是本地大族的奴僕充任的。
面對拓跋驍來勢洶洶的十幾萬精銳騎兵,他們早就惶恐不已,卻又不知道除了守城自己還t能幹點什麼,直到姜從珚親筆寫了封信,派人送進城去勸降。
平陽刺史薛肇親自接見了信使張術。
「公主說她並不願與梁國百姓動兵,只要平陽願降,她承諾對城中百姓秋毫無犯,如今大梁已破,匈奴殘虐無道,百姓水深火熱,漠北王與公主領兵南下,正是為了解救正在被匈奴殘害中的百姓……」
張術又問:「不知府君有沒有關注過晉陽的情況。晉陽此地早在五年前就歸屬了鮮卑,其中亦不乏漢人百姓,數年下來,府君可有聽說過鮮卑大肆虐殺百姓之事?」
薛肇搖頭。
兩地離得很近,要是真發生了什麼大事,他不可能沒聽到。
「更別說十七年的固原之變,趙卞使詭計偷城,漠北王奪回城池後也不曾憤而屠殺梁國百姓,這些還不夠證明漠北王和公主的寬仁之心嗎?」
都說胡人殘暴,薛肇順著他的話仔細一想,鮮卑這些年還真沒幹什麼天怨人怒的壞事兒。
薛肇有幾分被說動了。
「在下可否親自見一見公主?」他試探著說。
「當然可以。」
張術便回去復命。
姜從珚不可能在這時候進城,自是薛肇出城見她。
第二日,姜從珚騎馬自軍中而出,拓跋驍帶著親衛護在她身側,掃視了圈,確定四周開闊箭矢不能抵達,這才允許薛肇靠近,卻始終隔了一丈的距離。
旁人不知他們談了什麼,總之沒多久,眾人便見薛肇朝姜從珚拜了下去,而後吩咐打開城門。
鮮卑軍順利進了平陽城。
百姓們緊閉門戶,街上空曠得一個人影也沒有。
他們躲在家中,膽戰心驚地聽著鮮卑大軍的馬蹄「噠噠」踩在街道上。
薛肇帶著一班衙署候在府衙前。
除了接管府衙和城中糧倉,鮮卑當真沒幹燒殺搶掠的事,大軍也沒全部進城。
姜從珚讓人貼出布告安撫百姓,同時招募有識之士,並不論出身,只要有才就能得到重用。
她手下的人不算少,這幾年培養提拔了一些出來,在鮮卑是夠用了,放在梁國卻遠遠不夠看。
她在晉陽已經招募了一批,現在正好讓這些人現身說法,告訴平陽城中的百姓鮮卑大軍是否軍紀嚴明、無傷百姓。
一番通告後,終於有大膽的百姓敢出門了。
姜從珚一行人並沒住進刺史府,薛肇便獻出本地一個士族的別院供他們歇腳。
阿榧提前命人收拾乾淨,待她忙完,伺候洗漱完已快到亥時了,姜從珚卻沒立馬睡下,她還在等拓跋驍。
行軍不是一句空話,十幾萬人的衣食住行,里里外外都是事,更不用說排兵布陣,忙起來簡直能將人累垮。
接連行軍大半月,她其實也累了,好在她如今的體質比從前好了不少,也耐得住勞累了。
快子時時,拓跋驍終於回來了。
他飛快吃了兩大碗面,又草草洗漱乾淨,躺上床,把姜從珚摟到懷裡,「我明天就要真正南下了。」
「此一戰,是我與烏達鞮侯的決戰。」他帶著昂揚的戰意和森然殺氣,又隱隱透出睥睨天下的霸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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